“爹,劈岔是个什么东西?”拴子一脑门黑线。

“不知哩。你娘就是这样,不知道啥时候就说个听不懂的话。”刘大成摇摇头,爱怜的目光落到田小满身上。“让你娘睡一会儿吧,看把她累得!”

拴子和刘大成齐齐劝田小满去休息。恭敬不如从命,田小满眼下再没什么可担心的了,进到里屋,倒在床上睡得是天昏地暗,大有不知今夕是何夕之感。

饱饱地睡了一通,田小满醒来时见外头光线已不太明亮。她起身到了外间,却见刘大成和拴子齐齐坐着。一问,原来他俩就候在这里等带她出去吃饭呢。

睡足了,精神头又来了。田小满把香袋拿出来,“喏,一人一个,瑾儿缝的。”

拴子眼睛一亮,立马把两个都抓到手,“哪个是我的啊?”

“那个鲜亮的是你的,另一个给你爹。”

拴子都看了一回,才恋恋不舍把其中一个递给刘大成。“娘,妹妹手好巧啊,做这么好看!”

“是哩。”田小满喝了口搁在桌子上的茶水,温温的,正好入口,“她的画样子连太后都看上了,宫务府都从她手里买呢!你的上头那两粒珠子,也是她磨的。”

拴子又打量了一番,把香袋仔细地挂到腰间,“这两日正好不用去工地,否则又是土又是尘会弄坏的。”

田小满摇摇头好笑道:“又不是纸糊的,有了尘土洗洗不就得了。”

一错眼,她见刘大成往怀里揣香袋,嗔他道:“送你就是让你戴到身上的,女儿那里有的是,用坏了她再送你便是。”

刘大成嘿嘿笑着往身上挂,“她这么小就开始挣宫务府的银子,别把她累着了。”

田小满翻翻眼睛,这俩人,一个是妹控,一个是女儿控,幸亏她只生了一个女儿,要不怎么能疼得过来。

大家收拾了一番,在拴子兴头头的带领下,他们一行人去繁密街吃东西。天色渐暗,街道两边的露天摊子生意红火,来来往往的人也多。这一路上拴子嘴巴不停,他跟田小满介绍各种美食,但凡她脚步停顿一下的,他便掏银子买买买。

于是田小满吃到了小鱼卷子——卷子是杂粮面,擀得薄,小鱼炸得酥软,又浇上汁,卷在其中,吃起来别有一番风味。还有铁板炙肉——一层肥一层瘦的肉切成厚片,往烧得发烫的铁板上一搁,滋滋冒油时刷上一层料,翻个后再如是操作,烤得是油香肉鲜。这种炙肉和旁边那家的烙饼是绝配,田小满一气吃了两个饼。拴子极力推荐的是路那头的臊子面,田小满尝了一小碗,正想说味道还可以,不料听拴子说“这家跟娘做的味道很像”。

田小满眼泪都快要迸出来了——嗳,有儿如此,虽以后不能时时见到,可夫复何求!刘大成安慰地捏捏她的手心。她按按眼角,笑着说:“明儿娘就给你包饺子,想吃什么馅的?”

“肉馅的好吃,不过鸡蛋的也香。”拴子苦着脸,好像这是个很难的选择。

“嗨,那有什么难的。小葱肉的和鸡蛋的,娘都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