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正是一个难得晴朗的好天气,我歪在院子里,喝着茶想事情,秋茗一阵急促的小跑把我从平静中拉了出来。

“相爷!出事儿了!”

如今我已经被这个位子折磨得出什么事儿都见怪不怪了,只是想着下午与七哥约的下棋又泡汤了,问:“什么事儿?”

“淹了!”秋茗道,“夫人说想吃糖人,我就去北塔街买,去的时候发现北塔街有个房子周围围满了人,就是孔大人的那套房子!”

“孔大人的房子淹了?”我皱眉,“北塔街靠山,哪来的水?”

“不是被水淹了,是水银!”秋茗的语气中透露着惊恐,“满地的水银,不知道有没有被水银给……”

“孔幽簧的房子不是都叫刑部给封了吗?怎么会出这档子事?”

正说着,秋芒就来报,说刑部侍郎邢沅达在大堂等着见我,很着急的样子。

我立刻起身,让秋芒把茶具收了,大步走向大堂。

邢沅达见我来了,行礼后便道:“相爷,上面的旨意是要把孔大人的房产挨个查处,臣于是一早就领了人去北塔街的那处房产,没曾想,这个两层的小房子,二楼装满了水银!臣的一个手下不小心打开了闸门,水银便从二楼喷泄而出,是臣失职!”

“有伤亡吗?”我问。

“有两个官差被埋在了水银里,并无百姓伤亡。”

我看了一眼秋茗,秋茗立刻把笔墨给我拿来,我一边写一边道:“你差人拿我的字条去户部领银子,好好安抚着两个官差的家人。”

“是。”

“泄口堵住了吗?”

“已经初步堵住了,只是后续工作,还得工部来完成。”

“在戊城城里,居然有一整层的水银,真是骇人听闻。兹事体大,你先把宅子附近围起来,安抚附近的百姓,我随后就来。”我让秋茗去给我准备衣服,“秋芒,你去叶大人府上,把情况和他说明了,叫他也去现场一趟。”

“是。”邢沅达道,“相爷,家弟的事,臣再次谢过。”

我想起章德公主的驸马邢沅陵是他亲弟,其实邢沅陵莫名其妙被抓,也挺冤枉的,归根结底还是杨禹贤想对付我,只能对他笑笑。

穿好衣服,我正准备出门,水牢那边又派了小厮来,请我过去一趟。

“水牢?”我皱眉,“孔幽簧招了?”

“具体小的不知道,只是李大人差小的来,务必要请相爷过去一趟!”

我权衡再三,想起锦瑟是国师的人,不如让她替我去北塔街一趟,然而小厮的回报却是锦瑟不在府里,去向竟也不知道,我无奈,只好让秋芒去请我三哥帮忙。

叶书骆在现场我已足够放心,但为了让叶书骆不至于孤立无援,还是让三哥一同前往较好。

安排好后,我便带上秋茗,走上那条我走了无数次、再熟悉不过的去水牢的路。

水牢内阴森昏暗,我每次来这里,心里都非常不舒服。李双士早就在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