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安阳旁敲侧击打听当年之事,并且忍不住心疼徐沐的时候,徐沐已经离开了皇宫。

她是边关将领回京述职,在京中没有职位,自然也没有多少公务可言。再加上她这次回来还打算多留些时候,于是连兵部也不急着去了,出宫后不紧不慢走在京城繁华热闹的大街上。

徐沐生在北境长在边关,来京城的机会其实并不多,对这座繁华的都城也并不怎么熟悉。她上一次回来还是在七年前,彼时她刚从草原上回来。北伐凯旋,先帝得知之后亦是大喜,便宣了她回京犒赏,而她却趁着入宫面圣的机会,递上了信王通敌的证据。

可惜,信王那人太过狡诈,书信不是他亲笔,就连印鉴也是假的。哪怕当时许多人都清楚信王有罪,可先帝最后还是念着骨肉之情,免了信王一死。

信王只是被赶去了封地,而告发信王的徐沐也没落到好——年少气盛时,徐沐甚至想过趁着信王离京就藩的机会,偷偷带着亲兵去将人截杀了。最后自然是没成,皇家人也并不是那么好杀的,先帝也厌了她这死咬着不放的执拗,又将她赶回了北境。

从那之后徐沐就再没回过京城,哪怕北地胡人远遁,先帝调遣她四处征战立下赫赫战功,也再没宣召她回京过。直到今上继位,她才再次回到京城。

七年时间过去,这座都城繁华依旧,甚至更甚往昔。

徐沐牵马走在街头,看着锦衣华服的公子结伴同行,看着儒衫纶巾的书生高谈阔论,也看见贩夫走卒沿街而走……这里有着北境没有的繁华,也有这北境没有的安宁。

走着走着,徐沐忽然停在了一个小摊子前。

摆摊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妇人,面前只简单的铺了块布在地上,上面放着一些小玩意儿。如拨浪鼓、虎头鞋、虎头帽之类的,尽是些小孩儿用的小东西,算不上精致贵重。

老妇人守着摊子许久了,好不容易见有人驻足,忙抬头看了过去。见是个穿着官袍的年轻人,下意识便拘谨了几分,小心问道:“这位大人,可是看中了什么?这些都是老婆子和家人自己做的,做工可都仔细着呢,您看看可有喜欢的,带回家逗逗孩子也好。”

徐沐听到这话却是微微一怔,她可没孩子要哄,看这些也不是为了哄孩子的。不过这话她却是犯不着跟人说,她蹲下身来,拿起摊子上一个布偶,问道:“这个多少钱?”

老妇人看她果然有意要卖,脸上的怯意少了几分,笑得满脸褶子:“大人您给二十文就好。”

徐沐手里的布偶是只小老虎,拿在手里并不大,不过这老妇人却是手巧,将布偶做得活灵活现的。徐沐拿着端详了一番,只觉得这布偶老虎十足的神气活现,与她记忆中的某只小老虎竟是像了个十成十。当下她心里就有些喜欢,嘴角都忍不住微微勾了起来,也毫不犹豫就给了钱。

老妇人收了钱很是高兴,又热情的招呼道:“大人看看其他这些,可还有什么喜欢的?”

徐沐拿着布偶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