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没说谎,她是真的脚疼。除了昨夜被徐沐挑破水泡上药的脚底之外,小腿更是酸胀异常,以至于她刚迈步便毫无防备的跌倒了。

不过勾住徐沐的脖颈,靠在她身上,显然就是安阳有意为之了。

徐沐或许看出来了,也或许没有,但她总是很关心安阳的。一听安阳说脚疼,她也顾不上开拔在即,忙不迭将人抱回了床上坐着,然后俯下身检查起对方情况——她先看过安阳脚底,见昨日挑破上药的水泡已经愈合了,于是又捏了捏安阳的小腿,后者腿一颤,顿时疼得轻哼了一声。

不知怎的,徐沐听到在声轻哼只觉得心莫名颤了下,耳根也有点发烫。但旋即她就定了定神,强自抛开纷乱思绪,一本正经的自责道:“是我不好,昨夜忘记给你揉捏了。我现在给你捏一捏腿,或许会好些,可今日还要赶路的话……”

安阳没听她说完便打断了:“休想丢下我。”

徐沐无奈,一面给安阳捏腿,一面又在心里盘算:就凭长公主这执拗的性子,她还真不敢贸然送人回京。对方肯不肯听话跟人走是一回事,便是将人送回去了,谁又能保证她不会再次跟来?

外人都传安阳长公主性子娴静,不问朝政也不惹是非,是难得安分的公主。然而只有徐沐知道,这人真执拗起来,也是九头牛都拉不回的,更别提她还颇大胆。

思忖片刻,徐沐只得妥协:“那行吧,我让人给殿下准备马匹。”

安阳这才满意了。昨日跟着大军走了一日也真是苦了她,非是她寻不见马匹代步,奈何这支大军皆是步兵,骑马的除了将领就只有传令兵了。她弄匹马容易,可要不引人注目就难了,毕竟她原本的打算是要走到半途才现身的,也没想过当晚就被徐沐逮了个正着。

两人说了几句,徐沐手下也未停。许是她自幼习武的缘故,对于缓解疲惫引起的酸痛格外有经验,只捏了一会儿安阳便感觉小腿的酸胀缓解了许多。

正当此时,外间的亲兵也开始通报:“将军,快到开拔的时辰了。”

徐沐和安阳还在帐中,自然没人敢来拆她们的军帐,但启程的时辰是昨日便定好的,亲兵们自然也不敢耽搁。至于对帐中两人的关系,亲兵们也很自觉的不闻不问,更不敢探究。

听到亲兵通禀,安阳觉得腿酸也缓解得差不多了,便对徐沐道:“好了,就这样吧,不能因为我耽搁了大军的行程。”

徐沐也不是因私废公之人,闻言便放下了安阳的腿,又亲自替她将鞋袜穿好。末了将人扶起来走了两步,安阳脚步还是有些不稳,但也不怎么碍事了。

两人出了营帐,士卒很快开始拔营,徐沐想到什么离开了一阵,回来时便给安阳带回了早饭:“军中没什么好吃的,你将就着吃些。”

她说着还有些欲言又止,是怕安阳锦衣玉食受不了这军中清苦,想劝她回去京城安享富贵。然而安阳哪里会在意这些?她吃过粟米,啃过野草,干巴巴的肉干嚼过许久,人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