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给?” 力逼着郑宓向她表态。郑宓便望着她,明苏丝毫不惧地回视,这本该是有些霸道任性的,可因她抿紧的唇角却显得十分使人心软。

郑宓想,明苏必是发觉什么了?可她又如何猜得到她就是郑宓。她轻轻地叹了口气,又看了看明苏,问:“你真想要?”

明苏毫不犹豫地点头。

郑宓早已命人自棠宅取了棠玉往日书写过的书籍,将她的字迹临摹得极为相似,足可以假乱真。她曾书写了一封书信回去,连棠演都未瞧出端倪。

“好。”郑宓应道。

明苏倏然亮了眼睛,像是唯恐她后悔,大步走在她前头,道:“儿臣替娘娘研墨。”

她显是高兴极了,语气中都有几分轻快,背影间是这一年来少见的欢欣。郑宓走在身后,微微抬首,看着她的耳朵。记得小客舍分别那年,明苏的个头还要比她矮上一些。五年过去,她却是高出一截了。

明苏笑吟吟的,不必皇后吩咐,自倒了些清水入砚,而后捻起墨锭研磨起来,一面磨,她一面道:“娘娘……”

二字出口,她打住了,手下动作不停,改了口:“你,想写什么都好,只要是你写的,我都喜欢。”

郑宓已拿起笔了,闻言便是一顿。明苏见她提笔,突然便想起来,有一回阿宓曾尝试临摹郑太傅的笔迹,除了力道,有七八成相似,乍一眼看不出来。

她立即想起棠玉的那间闺阁中有一书架,上头的书中有她的笔迹,皇后大可以命人将书取来,临摹上数日,以她的天赋,必然很快就能仿出足以以假乱真的字了。

明苏一慌,抬起头来,看着皇后的眼睛,她眼中的目光是她发现的第一处像阿宓的地方。明苏强调:“要你写的,你的字,我才喜欢。”

她话中的意味太过明显,郑宓一怔,抬头看她,却看到明苏的眼中隐有泪光。这一瞬间,郑宓便知,明苏什么都知道了。

“要你的字。”明苏又强调了一遍,一字一顿的,“不要别人的。”

郑宓握笔的手有了几分颤意,斜阳晚照,窗外的竹子交叉生长,影子也随意地往窗台上躺,明苏就看着她,她眼中的目光渐渐地转为哀求,便好似所有的希望都交托在她的笔下了。

郑宓慌乱,只觉手中的笔重逾千钧,她低下头,脑海无数念头闪过,笔就要落下,忽然门边来了一人,站在门外出声:“见过皇后娘娘,见过信国殿下。”

郑宓的笔停住了,望向门外,是赵梁。

纸上只有一滴墨,是方才赵梁骤然出声时,皇后失手点下的。明苏握紧了拳头,手心满是冰凉的冷汗。

“小的莽撞,惊扰了娘娘与殿下。”赵梁赔笑着道,“只是陛下急召,信国殿下快快随小的前去面圣吧。”

突如其来的召见,突如其来的打断,明苏满心的腻烦,险些说出“中午不是见过驾了”?郑宓轻轻拉了一下她的衣袖。

明苏顺势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她的劲道有些大,抓疼郑宓了。不能郑宓蹙一下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