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则个个花枝招展, 站在殿外恭候召见。

郑宓一个个看下来, 德妃贤妃最是尊贵,神态间自然矜骄些,相互间打着机锋,对皇后也只面上的尊重罢了。

多数人都是来看热闹的,对皇后说不上多敬,但有宫规压着,也不敢放肆。

皇帝年高,高位的嫔妃也多不年轻了,岁数有了,人的气势也就养成了,相对而言,郑宓这年纪,只能说是稚嫩青涩。

只她也不在意,依旧细细留意着妃嫔们的神色话语。

直到看到了淑妃。

“臣妾拜见皇后,皇后千岁。”淑妃跪拜于殿中。

满殿肃静。

要说德妃与贤妃最尊,因她们来日,可能会成为太后,那淑妃便是如今最得势的妃嫔,信国公主在前朝比哪一位皇子都得势。

淑妃伏在地上,看不清面容。但郑宓见过她几回,她记得明苏的相貌很像她的母亲。

“免礼。”郑宓说道。

“谢娘娘。”淑妃扶着宫女的手站了起来。

郑宓看清她的容貌,竟与许多年前初见她时无大改,只是更多了几分清韵,几分淡然与几分内敛。

淑妃的目光在殿中扫了一圈,像是在打量殿中诸人,又像不是,她的目光有些幽深,看得仿佛要更远一些,似乎不是在看人,而是看殿中的陈设。

郑宓没有放在上,淑妃娘娘一直是宫中最特殊的那一位,从前她就不爱与人往来,仿佛什么都不放在心上,唯独在教导明苏时,严厉得近乎严苛。

她记得有一回,明苏与她在姑母殿中玩,因尽兴,忘了时辰,回去晚了,少写了一页大字。她以为不打紧,毕竟皇子们读书,每年还有几日休息呢,而明苏是常年无休的,如此勤谨,数年下来才少写了一页字,又有什么要紧的。

谁知,那日,淑妃恰好检查明苏的课业,发现了,罚她在庭中跪了半夜。

明苏受了寒,第二日便病了。

姑母带着她去看望,明苏烧得迷迷糊糊的,还要挣扎起来行礼,被她按在了床上。她很愧疚,若不是她与明苏玩得太久,明苏也不会受罚,又有些怨怪淑妃娘娘过于严苛。

姑母心疼她,亲自喂她用药,又安慰她:“你母妃对你期望很高,难免严厉,你不要怪她。”

明苏服了药,好一些了,听了这话,点点头:“儿臣明白。”她的嘴唇有些干涩,脸颊烧得通红,但那双眼睛却一如既往的明亮,“母妃说,我眼下还小,要比常人勤奋努力,如此长大以后,我才能有更多的选择,做常人做不到的事。”

她那年十三岁,但行事作风,已然不能当一个孩子来待了。

“我有很多想做的事,不过最要紧的,是将来,我要保护母妃,保护母后。”明苏说着话,脸颊上的酒窝就露出来了,她把目光转到她身上。

“还有你,”明苏的脸本就红,但她说这三字时,郑宓有些分不清,她脸上的红是发热闷的,还是羞涩,只听她带着些紧张地问,“你要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