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洪承畴刚刚上书朝廷请辞,朝廷还在争论不休,是否应该准许他致仕。

洪承畴此人有大才,这一点满清高层都十分清楚,加上他在汉人官员心中的地位崇高,隐隐还要高于范文程一筹,此人又是内阁大学士、太子太保,可谓三朝元老,居功至伟,要是没有洪承畴,南方局势几未可知。

康熙皇帝登记还不到四个月,自然不希望这个时候朝堂之上有人撂挑子不干了,更何况这还是一名汉臣,这个时候鳌拜权势滔天,出于制衡鳌拜的目的,也不能放走这个内阁大学士,所以在孝庄皇太后的示意之下,康熙帝驳回了洪承畴的请辞。

但是洪承畴这个时候已经有六十九岁了,已经属于古稀之年,加上早年的连续征战,身上的伤病一直折磨这他,令他苦不堪言,他自己也看得出这个时候朝堂之上皇帝年幼,外臣手握大权,权倾朝野,自己年迈,不想参合进这趟浑水,所以再三请辞,这下子正中了鳌拜的下怀,他自然会抓住机会,联合这朝堂上的一干党羽向皇帝施压,康熙帝见洪承畴心意已决,这才准许他告老还乡,不过鳌拜等人忌惮洪承畴在汉人之中的威信,从中作梗,使得洪承畴最终没能离开京师,于都门私邸颐养天年。

施琅首先拜会的是洪承畴,尽管这个时候洪承畴已经交出了大权,但是由他引发的巨大风波还在朝堂之上发酵,施琅看中了洪承畴的巨大影响力。于是前来拜见。

洪承畴对于施琅还是略有耳闻。当然知道他此行的目的。不过这个时候他已经身处舆论的漩涡之中了,自然不想节外生枝,于是闭门不见,施琅大失所望,悻悻而去,走了不到半路,就被洪府的下人追上来了,下人递给他一个条子。上面写着四个字“天听,造势”,施琅一时不解,于是回到家中好好琢磨了起来。

掉到京师而且暂未任命的官员全都住在馆驿之中,施琅也不例外,就在他苦思冥想不得所解的时候,馆驿之中传来了一阵噪杂之声。

“等等等,还要等到何时,我们这里等得,只怕冯公那里等不到了!”

“少卿你稍安勿躁。馆驿不是说了吗,这件事情要等到上面的安排。不能急于一时。”

“公台兄,你不知道台湾的局势,当真是十万火急,我这边已经耽搁了数月之久,只怕是再也等不下去了。”

施琅心里一惊,这人口中所说的台湾,莫不是他是从台湾过来的,洪承畴给他的四个字,天听自然是指上达天听,指的是当今的皇上,但是这个造势他却弄不明白,眼下如何才能造势,一想到台湾岛,他的心中犹如明镜一般了。

三天之后,一封关于台湾岛上明军残余势力威胁东南沿海局势稳定的奏折被送上了康熙皇上的案头,这件事情自然受到了这位皇帝的重视,他虽然年幼,但是也知道国家利益不可侵犯,更何况这个时候送上门来的一件战功,对于他扬威立信来说也是有利的,于是便准许了这封奏折上面的建议,末了,他还特意的看了一眼这封奏折的落款人,前福建水师提督施琅,水军大将,他心里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