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心女团爱豆与糙汉退伍武警】(九)

贺琅玉翻了个身,施云琳从他身上滑下去,滑到沙发里侧,贺琅玉的手臂紧接而至,搭在她身上,她被锢在沙发和他的胸膛之间。

施云琳抬眼望向他,见他又闭上了眼睛。

“沙发太短了。”贺琅玉沙哑开口,低哑的声线显出他并没有睡好。

施云琳本想起来,听他这样说,便不动了。她小声嘀咕:“我沙发才不短,是你太长了……”

贺琅玉仍旧闭着眼睛,唇角却向一侧划去勾出一抹笑。他颀长的身躯弯下去,低头将头脸埋在施云琳的怀里,高挺的鼻梁擦过她的锁骨。

施云琳脖子被他弄得有一点痒,那一点若有似无的痒,轻轻扫进她心里。她不由自主放柔了声音问他:“还要再睡一会儿吗?”

贺琅玉发出一个“嗯”音,带着没睡足的困倦。

施云琳却清醒得很,清楚地感受着他呼在她锁骨处的气息,清晰地感受着他压在她身上的手臂,他的手臂沉甸甸,却让她有一种莫名的踏实感。

贺琅玉摸到施云琳的手,将她的手搭在他的腰上。

施云琳指尖动了动,好半天才后知后觉他们在拥抱。她目光轻挪,去看他。看平日里高大的男人蜷缩似的靠在她怀里。

她唇边情不自禁攀上一丝甜笑。在清晨的宁静里,她跟着闭上眼睛。

施云琳把客厅里的空调开得温度很高,贺琅玉嫌热,将她刚给他盖上的被子踹开。

施云琳赶忙阻止:“你盖着,不要踢开。”

她几乎是一边说一边就要伸手去拉原本盖在他下半身的被子。

“热啊。”贺琅玉半睁了眼,“变大了?”

施云琳抿唇不吭声,脸上的表情却开始变得不自然起来,她在心里咆哮:他怎么能把什么都说得一本正经又无所谓!

贺琅玉这才把眼睛完全睁开,伸头看了一眼。他将被子扯上来勉强盖一盖。

不过经过这么一遭,贺琅玉的困意彻底没了。他近距离地盯着施云琳的脸颊,甚至伸手将她散乱的头发理了理。

沉默总是很容易勾出尴尬的气氛,施云琳目光躲闪之余,终于鼓起勇气看向贺琅玉,软声问他:“不睡了吗?”

“嗯?你说什么?”贺琅玉走神了,没听清。

施云琳蹙了下眉,问:“想什么呢?”

贺琅玉磨了下牙齿,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在想,如果现在提出想和你上床,会不会吓到你。”

果然,贺琅玉下一刻就看见施云琳的眼睛瞪圆了。

施云琳伸手在他硬实的胸膛推了推,想要把他推开。可他纹丝不动,反倒是她后背又往沙发靠背里陷了陷。

她拧着眉说:“贺琅玉,你可真像个流氓。”

“我这是诚实,想什么说什么。”贺琅玉说完又闭上了眼睛。他知道施云琳不会同意,还想就这样抱着她再小睡一会儿。

唇角忽然贴上来一抹柔软,贺琅玉立刻睁开眼睛,目光灼灼地盯着施云琳。

施云琳在他的唇上轻轻亲了一下,忍住乱蹦的心跳装作若无其事地退开,她连目光也移开,语气随意:“你再睡一会儿吧。”

沙发一阵晃动,施云琳整个身子都被贺琅玉压住。一并压上来的,还有他横冲直撞的缴吻。

施云琳被他吻得连呼吸也受他掌控,柔软的沙发成了汪洋,她漂泊其上,贺琅玉成了唯一的浮木。

施云琳之前还不好意思伸手碰触他的身体,此刻却将什么都抛却,双手紧紧攀着他的肩,拥抱着他。

纵使他的亲吻让她无法喘息、让她唇舌微疼、让她连意识也涣散,可她还是要紧紧去攀抱着他。她不仅要做被动的承吻者,她更要参与进这濡热的深吻里。

施云琳连睡裙什么时候被掀到锁骨上都不太清楚,或许是贺琅玉跪在她身侧亲吻她的腰时,她才反应过来。微微愣怔之后,她慌忙朝贺琅玉伸手,贺琅玉立刻握住她的手。

“不行。”施云琳小声拒绝,“太、太快了……”

真的太快了……

到了这个时候,施云琳才隐隐觉得有一点害怕。

贺琅玉感觉到了,他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地捏了一下。他将她的睡裙拉下来,靠过去与她平视。

她慌张得微微张着嘴,贺琅玉将她的唇轻含了一下。他俯视望着她,说:“你不喜欢就不继续。这事本来就该两个人都高兴才行。”

施云琳望着贺琅玉蓝色的眼睛,心里的慌乱慢慢被抚平,她朝贺琅玉伸手,去拥抱他,再鸵鸟一样将脸藏进他怀里。

贺琅玉摸了摸她的头,将她被他弄乱的长发理顺,再将她的睡裙也理得更服帖,盖住她的臀腿。

两个人就这样拥抱着窝在狭小的沙发里。后来贺琅玉的手机响了,他没有理会。再后来索小蕊过来找施云琳在门外敲了几次门,施云琳也当做没有听见。

偶有车辆在楼下经过发出些声音,更多时候周围一片安静。直到快九点,也不知道是谁肚子叫了一声。

“好像该吃早饭了。”施云琳说。

贺琅玉叹了口气,显然有些舍不得和施云琳分开。他松了手坐起身。施云琳也跟着坐起身。

“用你的牙刷?”贺琅玉问。

施云琳急说:“抽屉里有新的!不许用我的。”

贺琅玉笑了一下,站起身来。他身上的浴巾早就不知道哪里去了。

施云琳立刻转过头。

贺琅玉弯腰在落在地毯上的被子里找了会儿,才捡起浴巾随便一围,往洗手间走去。

听见关门声,施云琳才转回头。她起身抱起被子叠好,和枕头一起,重新放进柜子里。

她目光一扫,望向桌子上的笔筒。她鬼使神差地走过去,拿出笔筒里的尺子。

“好像比这个尺子长……”施云琳喃喃自语。她看了一眼刻度,这尺子只有20cm

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之后,她立刻将尺子放回笔筒。

贺琅玉很快从洗手间出来,才拿起柜子上的手机查看早上的未接来电。

施云琳去洗漱,经过贺琅玉身边时,他单手摁着手机敲字,另一只手摸了一下她的头。

施云琳走进洗手间,听见贺琅玉去阳台打了个电话。她完全没注意他和谁打电话,只注意到他果然用了她的牙刷!

当施云琳梳洗完换完衣裳出来,就见坐在沙发里的贺琅玉皱着眉,脸色不大好。看见她出来,他才笑了笑。

“是有事情吗?”施云琳一边问一边朝他走过去。

贺琅玉拉住她的手,将人带进怀里,让她坐在他岔开坐的两条大长腿之间。

他说:“我要回挪威一趟。”

施云琳回头看向他。她知道他爸爸是挪威人,她问:“回去就不回来啦?”

“怎么可能。”贺琅玉好笑地捏了下她的鼻梁。

“你也知道呀。那你还板着脸。”施云琳问,“不过,你说回挪威?你家不是在松城吗?”

贺琅玉笑得有些微妙。他在施云琳疑惑的注视下,实话实话:“这是我第一次来这座城市。”

施云琳懵懵地看着他,没听懂。

贺琅玉只是盯着她笑。

施云琳反应慢半拍地听懂了。原来他在飞机上骗了她,他的家根本不在这座城市。

“你这个骗子……”施云琳气呼呼地嗔骂,实则心里又添了一抹甜蜜。

“什么时候走?”

“明天。”

“那……”

那你什么时候回来?不过施云琳没有这么问,她转了话,只是问:“那我就不去送你了。”

第二天一早,贺琅玉就搭乘飞往挪威的航班。他上个月就该回去,拖到了今天。

施云琳站在窗口,望着楼下的路灯。

原来即使是不见面,在不在一座城市的感觉竟是不同的。她清楚地感受到,他现在离她很远很远。

她想问一问他到了没有,可是七个小时的时差让她不知道要不要发信息,担心打扰他。

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来。

[到了。]

简简单单两个字,却让施云琳立刻翘起来唇角。

[好好陪家人。玩得开心。]

地球那一边,贺琅玉放下手机,就看见贺嘉玉凑过来的大脸。他染了一头咋咋呼呼的绿毛,眉飞色舞地问:“哥,跟谁联系呢?看你这表情不对劲!”

“你嫂子。”贺琅玉直接将行李箱递给他。双手插在裤兜里,踏进北欧的凉风里。

“没吓跑,你又把人抓回来了?”贺嘉玉在后面扯着嗓子追问。

贺琅玉自然理也不理他。

贺嘉玉见怪不怪,反正他哥不爱说话不爱搭理人也不是一天两天了。他推着哥哥的行李箱追上去,喋喋不休:“怎么没带回来啊?嫂子爱说话不?不会像你一样沉闷无趣吧?咱们家缺个嘴甜话多的活络气氛……”

贺琅玉眼前浮现施云琳笑起来的脸庞。她话多不多先不说,嘴里确实很甜很甜。

接下来的日子,施云琳全身心投入到排练。公司给她们安排了一个比较重要的活动,给她们请了优秀的编舞师,争取让她们趁着最近施云琳和索小蕊的热度,在节目上大放异彩。

施云琳很喜欢跳舞,她享受着全神贯注跳舞时的投入感觉,每当这个时候,身体或许是劳累的,可是心里却是最放松的时刻。

只是每天回到公寓,她总是时不时想起贺琅玉在这间小公寓留下的影子。

贺琅玉回挪威的第十六天,施云琳盘腿坐在沙发上无聊看着电视时,突然收到他的信息。

[明天回国。]

施云琳几乎瞬间跳起来,怀里抱着的叮当猫玩偶掉到地上去。她顾不得可怜兮兮的叮当猫,拿着手机犹豫了很久,才发过去信息——

[需要我接你吗?]

对于贺琅玉去挪威那天没有送他,施云琳心里曾有一点点遗憾,现在他要回来了,她觉得自己应该去接他。可是信息发过去了,她又有些犹豫。

去接他会不会不好啊?会不会太主动了点?会不会又有绯闻出来?

尤其是当她发过去这条信息之后,贺琅玉那边很久都没回复,这让施云琳心里更加忐忑,不知道这条信息发得对不对。

喜欢一个人,总是忍不住胡思乱想,又小心翼翼。

[需要。]

贺琅玉紧接着发了时间。

施云琳还想再说些什么,最后忍了下来,只回复了一条——[明天见。]

第二天,施云琳精心化了妆,又挑了很久的衣裳,才对自己勉强满意了,去往机场。

可是施云琳没有想到,贺琅玉不是一个人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