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芷沅让长平把杨易带到墨韵堂,杨易一见她,就双手奉上一份房契,“华侧妃,这是陛下赏赐的宅子,属下送来给您。”

陆芷沅没有拿那份房契,坐在罗汉榻上,请他也坐下。

杨易坐在矮几另一侧,把房契放在矮几上。

陆芷沅笑道:“这是陛下赏给杨统领的,陛下赏给我的,已经送到王府。”

杨易道:“属下不敢居功,保护宋王殿下的是华侧妃,华侧妃不方便,属下拿过来给您。”

陆芷沅看着几面上薄薄的纸,再看了看杨易那张令外人畏惧的冷如冰霜的脸,她微微一笑,伸出手指把房契推到杨易面前,“陛下什么都知道,陛下赏你的,不仅是保护宋王殿下,还有你这些年的忠心,这是你该得的。我是殿下的人,殿下好,于我而言,就是最好的赏赐。”

杨易冷冽的目光闪了一下,他有些动容,没有说话,起身向她肃容抱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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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时分,祁渊回来了。

那副水晶帘子已挂在书房门上,听夏和几个小丫鬟正站在水晶帘子喜滋滋地议论着,看到祁渊进来,急忙各自散开,听夏走了几步,醒转过来,又回到帘子前给祁渊打起帘子。

陆芷沅在书案上临摹字帖,祁渊走到她身旁,看她写完一个字,末尾那笔并没有勾起一点,便故意道:“你忘记留下你那猫尾巴的标记了。”

“你才是猫尾巴。”陆芷沅哼了一声,想装气恼不搭理他,但抬头看到他挑着眉向自己笑,也忍不住扑哧一笑。

祁渊弯下腰,在她脸颊亲了一下,握着她拿笔的手,两人一起把剩下的几个字写完。

“今日怎么回来早了?”陆芷沅搁下紫毫。

“宫里原还有事,一时半会也处置不了,我索性回来和你一起用晚膳。”

祁渊把陆芷沅抱坐在腿上,端详着两人写的那几个字,“笔力不匀,日后我们要一起多写一些。”

陆芷沅问他:“昨晚你说府试出了变故,是什么回事?”

祁渊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道:“你还记得这句话?你昨晚一直喊累,我以为你不记得了。”

陆芷沅俏脸绯红,起身就要走。

祁渊箍紧她,不让她动弹,笑道:“不说了不说了。”

“那日收到你的信,我和父皇,还有先生就留神了。我们让人在雍县等几个附近的县城查了,参加府试人员的变动是近百年来最大的。”

陆芷沅回头看他,“是有人在背后动了手脚?”

祁渊点头,“他们做得及其隐秘,且参与的人又多,所以校事才一时查不出什么。”

他顿了顿,“但赵濂从文人书生中打听到一点,县试结果刚出来的时候,就有楚魏的人接触了生员。”

“赵濂打听的?”

“是,为了慎重起见,先生和大师兄同人吃了几次酒,确实是楚魏的人接触了生员,而且,他们是一同接触的。”

“一同接触?”陆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