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珮容进了里间,就让其他丫鬟都退下,单留了轻雪。

“轻雪,我是不是很自私?他该有他的人生,可我听了,为何这般难过。”

楚珮容坐在窗前,声音轻飘无力,忍了许久的眼泪,顺着她苍白的脸颊缓缓滑落。

轻雪在她面前蹲下,把绞缠着她手指的锦帕轻轻拉出,然后抬起泛红的眼眶,温言道:“这都是命,过去的事就放下吧,您已有您的人生,他也有他的人生。”

楚珮容撑不住,伏在桌上脸埋在臂弯中,压抑的抽泣声随着她肩膀的抖动断断续续传出。

“王妃,这是在关将军府上的庄子,哭肿了眼睛,别人看见会有闲话的。”轻雪劝道。

楚珮容依旧抽泣着,过了一会儿,她仰起头,吸了口气,“去拿条冷帕子来。”

轻雪用冷水浸泡细帕,绞得半干拿过来给她。

楚珮容接过搭在双眼上,反复几次,待眼中的红意消退,轻雪重新给她整理妆容。

一切收拾妥当,楚珮容出了房门,刚走两步,脚步就慢了下来。

关景舒在前边站着。

楚珮容捏紧了手中的锦帕,向他颔首,继续往前。

“王妃,前几日你弟弟要我问的事,我已经问出来了。”关景舒叫住她。

楚珮容心头突突直跳。

关景舒这是要找她说话。

“王妃。”轻雪悄悄摇摇头。

楚珮容咬着牙,抬脚就要走。

“王妃不想听听我问出什么吗?”关景舒又道。

神使鬼差地,楚珮容停下脚步,转过身子。

“借一步说话。”关景舒往旁边请。

楚珮容不由地跟了过去。

“王妃。”轻雪惊惶不安,但楚珮容没有停下,她只得让丝雨她们原地等候,自己跟了上去。

关景舒带着楚珮容没有走远,丝雨等人能远远地看到他们。

关景舒注视着楚珮容低垂的脸庞,柔声道:“我过几日要去漠北了,帮我做两件里衣好不好?”

水汽弥漫楚珮容的眼眸,模糊中她看到裙下宝相花云头锦鞋前边有一点绿意,眨了两下眼睛,才看清是一棵刚刚探出头的春草,细小的草叶颤巍巍的,亦如她此刻对他的情思。

“少将军的里衣该由少将军的娘子做才合适,我做,于礼不合。”

“我发过誓,此生我的娘子唯有你,若不是你,我宁可孤老终身。”

一颗眼泪从楚珮容眼中坠落,直直地压住纤嫩的草叶上,草叶被压得往下倒。

“你我各有各的命数,少将军还是把以前的事都忘了吧。”

“你忘得了吗?”关景舒向她走近一步。

轻雪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所幸关景舒只走了那一步,就没有再继续靠近楚珮容。

“我忘不了!七年前,你说不能只顾我们而抛弃家人,我明白你的难处,所以我放手,但我从未忘记你。这七年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