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他脸上吐了口水,“藐视朝廷?我们是为朝廷除害。”

“你不是想上告吗?我们这就带你去上告。”

那些人拖拽着他往外走,又吩咐后面的人把赵濂收的珍宝古玩收起来,一起送到京兆府。

当门外的百姓看到被捆绑得严严实实的赵濂,被推出赵府大门时,他松散了一半的发髻,满脸惊慌的狼狈模样,都哗然起来。

“真是丢脸啊,赵老翰林几辈子的老脸都被他丢光了。”

“若是赵老翰林知道赵府会败在他手中,只怕要后悔当初没掐死他。”

“赵府,完了……”

赵濂的几个姨娘和子女被那些人放了,赵青杨带着弟弟妹妹追了出来,但押着赵濂的那群人凶神恶煞一般,他们也不敢靠得太近,远远跟在后面哭着。

上阳城半数的百姓听到赵濂府中出事,都往赵府赶来,到了半路,又听到赵濂被人抓了,正扭送往京兆府,于是他们又跑到京兆府所在的玄武街那边,找了位置翘首以盼。

禁苑各官署中的官吏也听到了消息,朝廷命官未被定罪,就让人押着游街,这可是闻所未闻,不少官吏各自找借口,偷偷溜出来看热闹?

“来了!来了!”那边有人叫了起来,玄武街两侧的人纷纷侧头望过去,就连京兆府大门值守的衙役也伸头出来张望着。

赵濂被人推着往前有,脚步踉踉跄跄,散乱的发髻上,不知在哪里被人扔了菜蔬,还有半片泛黄的菜叶挂在簪子上,狼狈不堪。

誊录所的人也出来看热闹,孙益和两个年轻的小吏挤在一起。

有个小吏望着赵濂,啧啧道:“我要是被人如此羞辱,还不如一头撞死了干净。”

另一个压低了声音:“我听说,是宫里的人指使的,有人早就想收拾他了。”

前面那个也小声道:“我也听说了,要不这么大的动静,京兆府和宫里都无人出来制止?”

“他惹谁不好,敢去招惹宫里的人。宫里的人,最是深不可测,几时死在他们手里都不知道。”

他们后面的孙益神情僵硬,深秋的寒意中,他后背的衣服却被汗浸湿了。

那些人推着赵濂到了京兆府前,有人把准备好的状纸双手递给值守的衙役,“我们要状告礼部清吏司郎中,在四五月份查府试舞弊一案时,他向人暗示,若想在科举中胜出,就得向他敬献财物!烦请军爷帮我们把状纸呈交楚府尹。”

“本官没有!都是你们诬陷!”赵濂大喊着。

衙役接过了状纸,快步进去,不一会又出来,让那些人和赵濂一起进去。

“你们都散了吧,今日不会有结果的。”衙役向围观的人喊道。

“赵濂被抓了,那他女儿呢?说不定还有热闹可以看。”不知谁又喊了一句。

那些因为没有热闹可看的人正想散开,闻言又兴奋起来,人潮又往别处涌去。

孙益没有动。

准确地说,是双腿软得动不了。

他刚才恰好看到喊话的男人,那人跟杨易出入过几次,他认得。

是校事的人。

祁渊不仅用最耻辱的法子收拾赵濂,对赵雪樱也是一样。

宫里的人,惹不得,几时死在他们手里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