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曰: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世上的婆娑之相大抵是存在着婆娑之人,有人有相,既是承载也是体现。

离开人说相者,空谈而已。

云稹没想到自己千辛万苦想要寻找的东西,反而被崔昊不经意间就识破了,难道真是自己太过于心急,才错失了事物本相?

注视着那双雏鹰,心里踏实了许多,现在剩下的也就是如何出去的问题了。

从伏虎滩自北而去,道路虽远倒也平坦,应该不难上去,可那上面定是春忧无疑。那里幻象纷纭,况且有雪姬在侧,况有诸多不便,还是从西侧绝顶攀岩而上实际一点。

西侧的沙峰,看起来与高山峻岭无异,但是那里乃是常年积沙累积而成,里面虚实不一,倘若一脚踩空的话,谁也难保证还能有命活着出来。

不过利弊总是相对而来,从此间上去便能直达西面的怀忧境地。

怀忧者,让人怀揣忧愁而不得进出。

诚然,试问天下武者哪个不愿意出人头地而天下第一,怎奈到头来博尽了功名利禄换来的却是铁戟黄沙,还不如白头晚。

云稹惴惴不安地辗转反侧,一夜无眠,直至月尽天明,方才有了些睡意。

“云少,该醒醒了,天色不早,咱们收拾行装上路要紧!”崔昊揉着眼睛,似乎和云稹一样也是难眠之症,但丝毫不忘催促云稹加紧行程。

西侧的沙丘并不似想象中的那般简单,云稹先只身盘旋而上,在那沙丘之上来回又走了一遍才可安心,然后他背负着雪姬紧跟在崔昊身后,跃上了峰顶。

“雪姐,可以下来了!”云稹无奈地咬着嘴皮子,似乎都快流出血渍,柔声问道。

雪姬迷迷糊糊地被云稹纵跳颠簸,早已有些困乏,贴在他背上兀自睡了过去,半梦半醒间忽然听闻有人呼喊自己,莞尔笑道:“你再背我一会得了,我实在是太累……”

望着峰顶与怀忧地界相连的鸿沟绳索,云稹暗自心想也是,权且再让她享点福气,到了怀忧门口再做计较。

“崔少,你能行吗?”

云稹背着雪姬准备在摇曳的绳索上疾跑过去,临行前不忘回头询问崔昊的状况,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说道。

“云少,要不你……也带我过去得了,我好像有点恐高。你瞅瞅那地下黑咕隆咚的一片,兴许会有……”崔昊畏手畏脚地站在峰顶,探头往了一眼,便急身而退。

云稹暗自叫苦不迭,这回真是给自己找了麻烦,没想到一向心思缜密的崔昊还会怕高,自己的内力消耗的太多,能把他们安然无恙送过去真是难说。

他虽然这么想着,但是仍自装作鄙夷地笑了会,道:“你原地等会,我去去就来接你。真是麻烦透了……”

骂不咧咧的话音已随着云稹的身影远去,到最后的几个字已开始依稀难辨起

来,再看云稹如同脚底生风,须臾之间已到了锁的中间。

不多一会,云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