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觉地树影变了数次,现已接近黄昏时分。云稹来回去了大概五六次的茅房,才得以将身体内的余毒排除干净,期间没来由地受了不少拓跋武的冷嘲热讽。

是夜,倒是一番前所未有的平静,空让他们做了轮班守护的准备。

到了第二天清晨的时候,众人还是拖着疲惫的身躯,向东一路行去。

大概走了七八天的行程,一路上饱经风霜后大抵都想歇息片刻,望着远方酒肆飘摇不定的旗子,顿时勾起了内心深处的“贪婪”**。

云稹凑身到裴松面前,偷偷问道:“师父,前面好像是个酒肆,老远处就能闻见他们的酒香了。眼看就要到长安,不如……”

肠胃里早已好多天不沾酒的裴松,自然也已看见了前面的情形,摸了摸肚皮,白眼一翻,道:“废话!你以为为师的鼻子不好使了吗?就你的好用……”

云端望着酒肆大感迟疑,眼见要到长安了,谁能料到偏偏此处会多出一家酒肆,再看其他人的样子,要是在此地吃喝不上好点的,必然心里责怪他不近人情。

犹豫了片刻,叹息道:“既然大家都累了,就去前面吃喝点东西。不过,切记别贪杯,误了咱们的行程……”

云稹闻言,早已一溜烟地跑向前方,丝毫不敢回头,生怕云端中途改了主意。

“哎!常言道:有其父必有其子,可我的这个孩子怎么就和榆木似的,根本难以开窍呢?”云端不顾忌众人的言论,指点云稹的玩虐心态。

裴松摇头笑了笑,也径直往前走去,只留下风阳真人徘徊在云端身旁,道:“云将军何必如此,依老道看来云少侠虽然表面玩世不恭,但在内心骨子里的志向一点也不辱没将门之后该有的样子。”

此话虽让云端略感安慰,可仍然犹豫道:“不过……”

风阳真人捋了把长须,怅然道:“将军,难道你还不曾看出刚才的各种古怪吗?其实云少侠此次并非真的馋酒了,而是……”

他说话之间,有意无意地瞟着远处的酒家,会心长笑而去。

云端想问些什么,可到嘴皮子上又暗自吞了下去,狐疑着望向前方,脚底下却已加紧了步伐。

“店家,把你这里的好酒通通搬上来,再准备些好菜……”云稹空瘪地肠子咕噜叫个不停,也不知能不能吃完,反正已对着伙计要了不少菜肴。

伙计尴尬地笑了笑,也许是见他们人多势众,随口吆喝了几声,私底下又与掌柜的商议了起来。

毕竟目前的云稹已没了风度翩翩的样子,整个人和落魄举子相差无几,伙计怀疑他们一行人也是有些依据的。

掌柜的是位年迈的老人,佝偻着腰前后也跑个不停,须臾便捧着美酒来了,笑吟吟地道:“客官们,本店经营地是正儿八经的小本生意,粗茶淡饭还望你们不要介意。饭菜还在做,你们姑且饮些酒……以解疲乏。”

老人的笑容实在有些夸张,怪异的面皮下似有若无地

还有层奸邪,但是他们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