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军对峙于潼关,数月间的你攻我夺下来,慢慢地已进入了相持不下的局面。

潼关真是个险地!

云稹将天门竟三万人马通通托付给了向麒麟,自己带了孟寒光、雪姬和雨诗雅匆匆地绕长安而过,马不停蹄地向潼关奔赴。

六月,三伏天里。

日头晒得土地皱巴巴一片,处处皆是裂开的缝子,春时还能看过眼的绿茵茵原野早已不在,接着来的便是荒凉与凄楚。

云稹一路从官道上疾驰而过,眼见两旁的凄惨景象,略显愁容。其中有相依相偎于光秃秃的树下乘凉的母子,也有饿的翻白眼的七八旬苍髯老者,更有嚣张跋扈惯了的衙役和兵士,似乎正在与他们纠缠不清。

“住手!”

云稹在一个不知名的村子里见此情形,不由有些动容,匆忙间勒马喝斥道。

眼前两三个军官正在拖拽着一位年轻壮年,一边上还有位哽咽的妙龄女子,怀中尚在襁褓里的孩子嘶哑的哭声,让人听着颇为难受。

柴门口的路边还有零星散布的七八个官军,正嬉笑指点眼前的这一幕情景,猛地听闻云稹那声吼声,诧异地回头打量不已。

“我说,你们几个是干嘛的?不知道朝廷颁布了充军令吗,信不信本将拿你们充数……”

拿鸡毛当令箭的官军,反倒先数落起了云稹这几个爱管闲事人的罪状,说话间已不顾壮年男子的反抗,兀自朝云稹这边走了过来。

云稹心领神会地看了看身边的两个美貌女子,摇头叹息了片刻,便和孟寒光跃下马将那些官兵狠狠地收拾了一番,将他们如同捆粽子似的,一个劲地缠在了一起,时而呜呜地叫个不停。

云稹从男子口中得知,这些官兵原是李家庄老爷李贺的家丁,暗自假扮成官兵准备让他充军,之后才好霸占他的妻子。

“那个李老爷原来是个好色之人咯?”

云稹突如其来的一问,让年轻人有些错愕,紧张地在云稹身边捅了几下,示意不要再说下去。那成想云稹好像不明所以似的,反倒说的更加起劲,言语之际全是喷李贺这个道貌岸然的土财主的话,吓得在旁之人唯唯诺诺不敢吭声。

孟寒光知道云稹想的是什么,急忙上前劝阻道:“门主,潼关那边……可不要因小失大啊!”

云稹闻言,突然将他拉在一边低声数落道:“孟大哥,你我起兵啸聚于山林之间,不就是为了普天下的百姓能过好日子吗?今日云稹遇上此事决不能善罢甘休,说实在的,倘若潼关破了急的还是李唐的昏庸君王,受苦的过来过去还是百姓,对吗?”

孟寒光一时凝噎无语,云稹的话也倒是在理。不过,他总感觉云稹在此次的决断中,又有些感情用事了,但是碍于情面也不好说破,反正这里离潼关也不算太远……

“你等十一人可以滚了,不过得留下你们这身行头,以后要是让我知道你们还在为非作歹,定取你们的狗命!”云稹用剑尖抵在他们的脖子上,悠悠放出狠话,吓得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