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王彦章已经连战唐军大小将领十余人而不败,叛军声势可谓正盛,忽见城门错动而开,气焰更是嚣张无比。

当城门打开的时候,却只有白马银袍的一位少年徐徐而来,身后的城门瞬时又关合紧闭,数千叛军不由一震,面面相觑之后顿时轰然大笑了起来,他们实在没想到襄阳城的军队竟凋零至此,患难之际只能派上一位少年对阵。

但是王彦章并不这么认为,他从眼前之人的气度中隐隐感觉出了一股杀气,除此之外并无其他,不由蹙额道:“你乃何人?本将手下从不杀无名之辈。”

云天并不答话,闪出城门后径直策马狂奔了起来,手中的一杆混铁棒直直挺在前躯,冲着王彦章唰唰唰就是一顿连招,几度硬拼之下竟让王彦章有些手忙脚乱,再也不敢掉以轻心。

十来招过后,王彦章顿觉吃力,暗思这名不经传的少年究竟是谁,先不说他这身诡异的棍棒门道处处能克制自己的枪法,就道他这满身莫名的怒气又是从何而来,整的自己像是和他有不共戴天之仇似的,当下扬手喊道:“且住!小兄弟这手混铁棒使得确实精彩,若再有个三五年的定能与我一战,但不知我们素未谋面,何以招招致我于死地?”

他不问这些还好,此刻云天听到他旧事重提,心里更是恼怒,倒转混铁棒抡得鼓鼓生风,与手忙脚乱仍在分神的王彦章又酣战在一处,几十招后见王彦章已不能自持,索性横空甩出混铁棒,兜转之际竟击掉了王彦章的头盔,连着一头俊发尽数散开,飞身抓住混铁棒,沉声暴喝道:“我是云端义子云天,今天我发誓要你王彦章为父亲陪葬。”

云端?

他何时还收了个这么厉害的义子,王彦章定睛望着怒不可遏的云天,心里一时忐忑不定,暗思云端的死因确实和他有些说不清的联系,但那也是为将者各为其主罢了,怪只怪夏侯重明暗下毒手伤他性命,再说夏侯重明已被云稹所杀,这父仇应该算是报了,怎么在他这里就像是听了另一个版本的故事似的,根本不分什么青红皂白。

“放箭!”

王彦章只听身后的统帅朱温沉声下令,此刻自己虽有些受挫,但在气力上仍能安全退出阵地,只是云天这个孩子......漫天而来的箭矢根本没有让他考虑的余地,暗道:云端虽不是我杀的,但死因终究和我有关,我王彦章以大丈夫自居又岂能眼睁睁看着这毛头小子被人所害。

当下飞身抡起寒枪和云天站在一处,不断地拨乱着迎面而来的箭矢,也许是朱温恐伤王彦章性命,渐渐地箭雨之势也小了许多,王彦章见状心里不由一松,怎料突然右臂开始发麻,被流矢击中在大腿处,一个趔趄便摔倒在城楼门前,怒怨地打量着云天,粗气连连。

再看云天那边的情况也好不到哪里去,终究

是太过于年轻,胸口左臂处各插着两根羽箭,稚嫩的脸色上顿时泛起一片蜡黄,顿时怒道:“你小子疯了不成,我在救你你却要害咱们?你若真想要报仇就该向你大哥问清楚仇人是谁,别一根筋似的在战场上发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