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中飘着细雪,不同于洛阳的雪,轻轻一弹就可以去掉,南方的雪湿而粘,落在衣服上,很快就会将衣服浸透。湿冷的天气更是让寒冷仿佛能够钻入骨髓一般。

漫漫的官道上,一个少年举着一把破旧的油纸伞走在路上。他的脚步不疾不徐,脸上带着几分慵懒的笑容,好像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能够让他发愁一样。

寒冷的风雪天,他身上只穿了一身破旧的单衣,脚上的靴子踩在地上化作冰渣的积雪上咯吱作响。

随着嘚嘚的马蹄声和车轮滚动的声音响起,一辆马车缓缓而行。马车快要越过少年的时候,却突然停了下来。

“不知兄台去往何方?”驾车人笑问道。驾车的是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笑起来很是可爱,一双眼眸璀璨如星。

“去杭州!”

“那倒是顺路,兄台何不上车,让我稍你一程?”驾车人笑着邀请道。

少年望了一眼马车内:“只怕是多有不便。”

“无妨!”

“那就多谢了!”少年没有继续拒绝跳上马车坐在了驾车人身旁,“在下沈浪。”

“在下王不留。”青年笑道。

“王兄~”沈浪点头道,“王兄的名字倒是取得极有趣。”

“我也这么觉得。”王不留颇为得意道。

马车继续前进,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话,这路途似乎也就不在那么漫长了。

沈浪一边与王不留说话,一边也不免有些好奇车内之人。隔着厚厚的毡布车帘,他都能够闻到到一阵淡淡的幽香,可见车内坐的必然是个女子。

王不留能够做主请他上车,自然不是一般的马车夫。既然不是主仆,车内之人很有可能是王不留的亲眷。既是亲眷,为什么车内人却一直没有响动?

“烦请沈兄帮忙驾车。”王不留突然将马鞭交给沈浪,转身钻进了车内。

沈浪只得接过了马鞭,王不留进了车内,车内却依旧很安静。

沈浪不由暗道:这家伙莫非是不想大冷天的赶车,才将他诓来做车夫的?

不想他刚如此猜测,就有人从车中钻了出来,将一个酒葫芦递给了沈浪:“沈兄不妨喝口酒暖暖身子。”

沈浪接过酒壶,抬头却见一个三十来岁留着大胡子的男人。沈浪不由有些意外,车内坐的竟然不是一个女子,而是一个男子。

见沈浪看着自己,大胡子颇为爽气的拱手道:“在下王留客。”

“王兄!”沈浪心中暗道,这王留客和王不留莫非是一对兄弟不成。

王留客的谈吐与王不留大为不同,声音嗓门也略大些。沈浪一面喝酒一面听着他吹嘘江湖见闻,心中也不免暗暗好笑。只觉得这兄弟两人虽然一样健谈,性格确实相差颇多。

傍晚时分,马车终于到了一处小客栈。沈浪担心车内真有女客,自是主动下车,先进了客栈。

刚叫了两碟小菜坐下,就见三人从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