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从思过崖的山洞中出来,就看到与赎过同来的还有林平之和曲非烟。

“林兄弟!”

林平之将手中的酒埕丢给令狐冲笑道:“令狐兄,我可是如约将酒带来了!”

令狐冲接了酒埕拍开泥封,酒香扑鼻而来:“长安太白楼的太白醉,至少是十年以上的陈酿。林兄竟然能够让老板将陈酿卖给你,不简单。”

太白楼是长安的百年老店,楼内的太白醉更是招牌,一向供不应求。太白醉价格不菲,陈酿更是难得出售。

“也不是很难啊!”曲非烟眨了眨眼道,“那掌柜一见师兄,连钱都没收,就送了三埕。”

“林兄弟第一次到长安,竟然有这么大面子?”令狐冲诧异道。

“我虽是第一次来长安,太白楼的掌柜却去过江南。”林平之笑道,“原也是个巧宗,掌柜的女儿嫁到杭州,因缘际会,见过一次。”

太白楼的掌柜有个女儿嫁在杭州,两年前带着小女儿去杭州探望长女,不想途中遇到有人拦路打劫,却正好撞上林平之与福威镖局的人一道送镖。

镖局运镖一向是能少一事少一事,除非一开始便是约好了同行,否则不会随意干预,免得多生事端失了镖货。原绿林有绿林的规矩,劫财便指劫财,如此才不会轻易招来灭顶灾祸。只那抢匪是别处流窜而来,劫财不止,还要杀人劫色。

林平之那会儿才十四五岁,一腔热血,看不过眼,便出手相救了。好在几个小毛贼,他一人就解决了,又顺路送了掌柜一家到杭州不说。

华山弟子清贫,令狐冲好酒却也不是时常有机会喝到好酒。六猴儿知道大师兄喝过太白楼的太白醉一直念念不忘,知道林平之要请他大师兄喝酒,便指了太白楼。

那想这般巧,林平之一进太白楼,就被掌柜认出来了。

“若只是因缘际会见了一次,那李掌柜怎么会这么给面子。”赎过笑道,“还不是林公子救过他性命,他才会感激在心。”

田伯光少时曾被一女子所欺,便走了邪道,做了采花贼。在衡山城外被一刀切了,硬生生让他换了名字不说,还被强迫做善事,帮助天下受苦受难的女子,心中憋屈不言而喻。

然这一个月,他为了保命,四处为善,期间也闹出了一些笑话,更多是被人所感激,心中渐渐也生出几分对过往为所欲为的悔念。

想到那位前辈所言,他一人被女子所欺便要欺负天下间的女子,那人人都效仿他,世上岂非只剩下他这样受了伤又去伤害不相关之人的恶棍。在比照令狐冲和林平之一片丹心,越发觉得自己过去确实不是个东西。

当然心生悔念是一回事,对于那位一言不合就让他做了太监的,心中还是怨恨的。可惜,两人不在一个层次,老鼠就算恨极了猫,又能将猫怎么样呢?

“令狐冲,这太白楼的十年陈酿味道如何?”曲非烟问道。

“再没有喝过比这更好的酒了!”令狐冲灌了一大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