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甫忍不住道,“汉文他自小就命好,娘是个慈母,你也是个好姐姐,娶了个媳妇比亲娘还体贴周到,一般人没有他这福气。”

“你这发的什么牢骚?什么叫我做惯出来的,感情你以前教他如何孝顺长辈了不成?”

“我是姐夫,外姓人,哪里能管到小舅子身上。”

“你这说的什么酸话,什么外姓人,内姓人——”

“娘,这么晚了,你和爹在吵什么?”碧莲从房中出来,揉了揉眼睛道,“爹这几天正辛苦呢,您还是让他早点睡吧!”

“瞧瞧,你这闺女说话,净向着亲爹了!是了,我是外姓人,你们都是姓李的,成了吧!”

“娘,什么姓李姓许的,爹平时最听你的话了,您说这话多伤人心呢!”碧莲忍不住道。

见许娇容要发火,李公甫忙道:“这么晚了,你还不睡觉去。我与你娘说话,小孩子插什么嘴!”

“爹,你可真是不识好人心!”碧莲嘟嘟嘴,一跺脚自己回房了。

碧莲回房后,许娇容就去厨房给李公甫打了热水梳洗。第二日天不亮,李公甫就出门去寻找那妖道的踪迹了。大街小巷的百姓都在帮忙洗井,洗井需要先在井中投放解药中和毒性,再将井水打完,清理一遍,等到井水自己恢复。

钱塘县地下水颇为丰富,如今又不是什么干涸的季节,这么多井都要清洗可不是一件轻松的工作。好在百姓们比较团结,家家户户都拿着水桶,轮流打水洗井,一日内已经将被下毒的井水都洗了一遍。

凶手没有找到,怕再有人下毒,里长干脆安排了乡丁轮流守着各处水井。一些人家自打的水井则都加盖上锁,衙门也加强了巡视。不想这一巡视还真抓到了一个投毒的,只是这试图投毒的却不是什么妖道而是刘狗剩。

刘狗剩是越长大越讨人嫌,这些年早就成了整个钱塘县有名的混混。快要三十岁的人了媳妇没有娶上,倒是与他那死鬼爹一样学会了吃喝嫖赌。口袋里日常没有几个铜板,坑蒙拐骗,偷鸡摸狗没有不做的。衙门倒是抓了几回,只他犯下的都是小罪时常打上几个板子或者关几天也就出来了。

这次投毒被抓了个现形可就不是那些小罪一般容易脱身了。人抓到衙门,一开堂,县太爷就下令打了三十杀威棍。如今钱塘百姓不拘官民都恨毒了下毒之人,捕快们这一顿棍子下去全无留手的。刘狗剩被打的鬼哭狼嚎,为官堂审的百姓却是拍手称快。

县太爷令人将各色刑具抬上来一字摆开,也不问案,只说要刘狗剩将所有刑罚都过一遍。刘狗剩一看那些玩意,顿时下瘫了,衙役们拖着人还没上刑架,就噼里啪啦什么都招供了。

刘狗剩不仅把这次投毒的事情交代了,将多年前一桩旧案也交代清楚了。原来当年小蜈蚣精受伤后确实试图杀“鸡”报复,不过它本就怕公鸡,何况受了伤。恰好遇到了当时还是少年的刘狗剩,小蜈蚣精本要将刘狗剩吃了。

刘狗剩急中生智说可以帮他报仇,这才逃过一名。刘狗剩所谓的报仇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