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他的子孙又多是朝中大将, 地位可想而知。

他的寿宴是谁想参加就能参加的?更何况这家庭昆曲戏台又不是国家大剧院, 装不下几多人,这连坐带站的,也就能容下五十来人左右。

所以,能够格坐在台下听曲的不是叶家本家人就是叶家相熟的世家子弟,跟叶家往来密切不说,且多是昆曲爱好者,当然其中也不乏有为讨好老爷子而专门养成的爱好,对昆曲或许谈不上‘精通’,但——绝对没一个门外汉。

就是因为知晓,所以才觉得不可思议,太不可思议了——

且不说她小小年龄就将贵妃神韵表现的那么酣畅淋漓,就那成段成段的唱词,也够她记个一段时间的,更别说还唱的——唱的如此悱恻缠绵。

怎么不让人震撼、震惊?

昆剧行腔优美,以缠绵婉转、柔漫悠远见长。在演唱技巧上注重声音的控制,节奏度的顿挫疾徐和咬字吐音的讲究,场面伴奏乐曲齐全,除了唱词、唱腔之外,还重视神韵的表现和感情的交流上。

那缠绵的爱情,那悱恻的情感——

哪是她一个十六岁的孩子能体会到的?可——唱的确是真好,竟不比那名角差半分。

所以,不相信、不相信啊——

“奈朝来背地,有人在那里,人在那里,装模作样,言言语语,讥讥讽讽。咱这里羞羞涩涩,惊惊恐恐,直恁被他抟弄。”余音袅袅中,贵妃眼波斜飞,顾盼流离间,对台下的宾客微微一笑,眼里波光荡漾,让那原本空灵隽秀、脱尘世的美丽,变的生动夺目起来,美得妖异、惑世。

柔和动听的嗓音将玉环嗔娇的摸样一一道出,雪润的肌肤在月光照耀下,晶莹似玉,更显她姿容美绝,出尘脱俗的绝美态。

‘轰’的一声,赵惜文只觉得他的思想啊,就像遭受雷击一般震撼,呼吸停止、心跳停止,整个世界仿佛处于静止状态,眼前,只有他的末末、他的贵妃——那一腔一调、一嗔一怒、一颦一笑,都深深地刻在他脑子里、心脏里、骨血里,凝望、凝望、痴痴凝望——真是千般柔情心头绕啊。

那温润如凝脂白玉的雪色肌肤,那曼妙无比的婀娜身躯,那犹如空山灵雨般不食人间烟火的清纯气质,天啊,这才是真正的仙女下凡,夺命妖精——

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等词去形容,只觉得空乏、空乏还是空乏——

只得其形,不得其神啊——

无法描述、无法言喻、无法表达——

“蓦然见五百年风流业冤,颠不刺的见了万千,这般可喜娘罕曾见,我眼花缭乱口难言,魂灵儿飞去半天——解舞腰肢娇又软,千般袅娜,万般旖旎,似垂柳在晚风前——慢俄延,投至到栊门儿前面,只有那一步远。分明打个照面,风魔了张解元——”

台上的叶末在赵惜文眼中就像这曲中所唱一般,风魔了,疯魔了——

再看院子里其他人的表情——惊、惊、除了惊就只剩叹了——

“二哥,这贵妃儿——贵妃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