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一说,桑湛微微变了脸色,阿奴也立刻意识到自己失言,不待桑湛斥责,她马上惶恐道“娘娘,是奴婢莽撞,您什么身份,奴婢什么身份,不该口出妄言,就想着公子爱吃,老夫人也爱,公子平日里对老夫人最是孝顺……”

没想到,阿萝看了桑湛一眼,却道:“你这丫头对主子倒是忠心,也是一场缘分,本宫可以教你。”

“那是说阿奴可以留在此处跟随娘娘学习吗?”阿奴立刻道。

桑湛眉头一拧,终开口斥道:“阿奴,你可是够了,这没大没小的,皇后哪有这个时间来教你做这等闲事!醣”

阿萝看去,眉目轻柔,“你母亲也有此喜好?那就让她留下几天学学手艺,就冲你脸上,也不是什么费时的事儿。”

“这……”桑湛闻言略一迟疑,终于,眸中现出丝感激,“那草民便谢过娘娘了,草民母亲是汉人,草民喜这枣糕原也母亲之故,若能将手艺学回去,那是再好不过。”

他深深看着她。

阿萝脸上一热,按说这桑湛对她一直有冷却疏离,若一开始便接受她的好意,她还奇怪,但为母亲,倒似这人看去的为人作派。

日后,也能走近一些。她缓缓想着,又突然为自己这念头而吃惊,她这是为试探李兆廷,可千万别逾越了界限,对面这人……只是感觉似从前的李兆廷,和……那个人,但他决然不是。

她暗暗告诫自己,看着桑湛拜谢离去。

将阿奴留下,桑湛一行离开中宫,回到住处。阿布“咦”的一声,却是屋中桌面平躺着一封无字信涵,阿奇已拿起交到桑湛手上。

桑湛神色早已恢复冷硬峻沉,他打开一看,眸光微敛,顷刻写了封信,又在阿奇二人耳畔低声说了句什么,二人神色一紧,随即出门。

两人环宫中而行,看似初进宫十分兴奋,禁军巡逻而过,偶尔瞥来一眼,倒未盘问。终于,二人走到浣衣局附近,警惕地停下脚步,将贴身带来的信笺埋到了一株树下,又随即离开。

傍晚时分,一名宫装打扮的宫人经过,四下一看,走到树下把信掘出,而后也匆匆离开。

很快,半个月过去。大事过后,往往是平静接踵。这段日子里,如风过镜湖,水落檐下,平缓之极。但实际上,魏无均殡葬,妙相到访,李兆廷完成了和桑湛定下的有关阻止楚意图发动战争的计划,桑湛也“奉命”出宫多天,对族中矿源开采进行规划,官兵并未大批挺进,而权魏二人在朝廷事务上越发针锋相对……

许多事情,都依着它的轨迹在行进着。

这些日子中,太后屡到帝殿,却绷怒而出,宫中不知何缘故。有人猜是除去中宫和妙魏二妃仍得圣眷,其余各宫分不得皇恩,雨露不均而起。

但皇帝此前遇刺,仍在休养之中,连早朝也未能恢复过来,多在帝殿处理政务,并不到其他各宫走动也合情理,何况对皇后宠妃仍是十分眷爱,雨露之说似乎不通。

而说到后妃,有一事也让人猜测不休,那回宫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