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非同忽地笑,“妻子?你倒是叫得顺口,莫忘了你妻子也欠着我权非同的人情!你问我要脸生的内侍向那萧司膳送信,若我不肯,一环既缺,你的妻子还不定能不能出来呢。”

他说着望了不远处的马车一眼,里面有个人还在昏睡着播。

桑湛收起笑意,一字一句无比认真,“我同她拜过堂,她为我生儿育女,她不是我妻子是什么,作为她的夫君,这份情由我来还便好。”

“又也许说,我如今已在还你。我既表明身份,李兆廷必然紧张,但他会就此再次器重魏成辉?不会的,他们嫌隙已成,魏成辉反是早晚,是以李兆廷必定要依靠你来平衡朝中关系,他自己才好分身来对付我。恭喜权相重掌大权,指日可待。”

权非同微微一笑,但似并未全以此为喜,他很快道:“你有没有想过,她跟着你不安全,你该把她交给我。”

“不可能。”桑湛微微沉声跫。

二人之间一阵沉默,林木萧苍,悄无声息间暗流涤涌。

终于,权非同摸着鼻子,哼笑着又道:“你还的,我不要。等她醒来告诉她,她欠我。我要她亲自带着女儿来谢。”

桑湛眼眸微微一眯,透出一丝危险之色。权非同往不远处瞟了一眼——那里,小周正抱哄着孩子入睡。

终于,桑湛淡淡道:“后会有期罢。”

“皇上,若臣没有猜错,你蛰伏近年,且敢当众对李兆廷表露身份,引起他慌乱,必是有备而来。你既而未死,却并没有第一时间过来把她接走,而是暗中筹划东山再起,也真够混蛋!你难道没有想到她一个女子强敌环伺的宫中会遭遇到什么吗?”

权非同突然冷笑说道。

桑湛身形刹时一震,但他并没再说什么,很快转身离去。

权非同自然也没再说什么,自行离去。

片刻过后,与晁晃会面,他方才停下脚步,转身眯眸看去。

几大辆马车在行进。

“大哥,这人居然还没死。”晁晃脸上不无复杂之色,像他这样人难得眸中也会出现一丝恐惧和不安。

“嗯。”权非同不置可否地应了声,末了,又懒洋洋的道:“不过他说得对,这对我们来说是个机遇。”

晁晃点点头,迟疑一下,突然又道:“大哥,你其实大可不必将冯素珍给他。他需我们相助,我们若一定要把人留下,他为将人先带出宫廷,只怕不会不承。”

权非同一声笑,“是可以,但她连儿女也为他生了,这心要扭转过来,怕是不能了。我何不让她记着我的好?再说,连玉为复兴而迟到,她醒来知道心中未必不会没有刺,她是那种有恩必还的人,我们肯定会再见的,到时我……”

晁晃愣住,到时什么权非同没说,逆着风出了林子。

素珍觉得自己做了个冗长而又让人愤怒痛苦的梦。

梦中,有奇异如松参的香气在鼻端滑过,往嘴里灌入,有人不断在她耳边说,冯素珍,你若不醒来,你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