挺明显的。

拿起桌子上的眼药水正要拧开,就被薄晋抢走了。

“马上兔年了,cos一下新年吉祥物。脸抬高点……”薄晋举着眼药水调整了一下角度,给他滴了两滴。看着他乖乖巧巧的模样,忽然咂摸出了滋味,“小白兔,白又白,洗干净在床上等哥哥来?”

谢阮一个趔趄,差点没撞翻旁边的台灯,他一言难尽地看着薄晋:“你能不能要点脸?”

让他以后还怎么直视这首儿歌!

“脸是什么玩意,”薄晋嗤笑,伸手把谢阮拽到面前,“说吧,怎么回事,学习太大失眠了?”

谢阮一顿,含糊道:“嗯。”

不想薄晋再问下去,他借着抓头发的动作挣开他的手,掩住了眼里的心虚:“走吧,上学快迟到了。”

幸好还有学习这个借口,不然他还真不知道要怎么跟薄晋解释。难道能说是原书里他的死期快到了,所以他害怕出意外吗?

薄晋不是以为他疯了,就是会觉得他学习学傻了。

薄晋没动,只眯着眼睛定定地看着他。

“走啊。”谢阮不知道薄晋是不是看出了什么,他也不敢问,只拽着他的衣角又催了一遍。

薄晋仍旧没动,屋子里安静一片。

在这种安静里,仿佛连呼吸都是一种惊扰。

谢阮喉结紧张地滑动了几下,正绞尽脑汁想要说点什么来打破这种奇怪的气氛时,薄晋忽然笑了:“全校前五十都不满意,宝贝儿,眼光忒高了吧。”

“嗯。”谢阮松了口气。迫切地需要结束这个话题,最好再不提起,不熟练地拍了个马屁,“不然、不然怎么看上你了。”

说完,薄晋没怎么样,他自己先脸红了。

薄晋看着他一脸恨不得把自己刚说过的话吞回去的表情,简直快被可爱晕了,低头亲了亲他的唇,大发慈悲地放过了他。

算了,谁还没点小秘密。反正他俩上学放学都在一起,早晚会搞明白。

事实也是如此,这天之后,薄晋发现谢阮更粘他了,几乎可以说是不错眼地盯着他,像是怕他一不小心就会消失。

这下别说薄晋,连孙浩翔几人都看出不对了。

“说,你是不是做什么对不起小谢的事了?”孙浩翔随手抓起贺明杰的圆珠笔横到薄晋脖子前,“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边儿去。”薄晋夺过他的笔,嗤笑,“屁的对不起,我身边连只母蚊子都没有。”

其实一开始,薄晋挺享受这种被谢阮全身心关注的感觉的。但几天过去,他发现谢阮好像越来越焦虑,连失眠的情况都加重了。

本来高学习任务就重,这么熬下去非垮了不可。

贺明杰看热闹不嫌事大,跟着起哄:“那公蚊子呢。”

薄晋睨了他一眼。

贺明杰头铁地跟他对视:“怎么?”

他这是为朋友的感情两肋插刀,他不怕!

薄晋一脚踹在了他的椅子上。

贺明杰本来就没怎么坐实,差点没连人带椅子翻倒在地。骂骂咧咧地爬起来正要讨个说法,就见薄晋冲他抬了抬下巴。

“怎么了?”贺明杰不明所以。

“公蚊子。”薄晋把笔扔给他,似笑非笑地勾起唇,“是你吗,男小?”

贺明杰愣了下才反应过来薄晋是在嘲讽他,顿时呕了一声:“滚,莫挨老子!”

“我也一样,谢谢。”

孙浩翔见他俩这一来一往的,差点忘了正事,忙又推了推薄晋:“说真的,你俩没事吧?”

不是他多事,实在是谢阮那个盯人的架势太不正常了。

“没事。”薄晋收敛了思绪,冲孙浩翔摇了摇头。

他打算放学后找谢阮好好谈谈,有问题两人一起解决。

至于他不肯说……薄晋靠在墙上,笑着揉了揉手腕,不是还能逼供么?

那么多方法呢,还治不了他了。

然而变化远比计划快,午休的时候,薄晋忽然接到了温咏的电话。

这是他奥数比赛后,接到温咏的第一个电话。

“咏哥,怎么了?”

电话那边,温咏声音沙哑,听起来疲惫至极:“小薄,你这几天有没有时间?项目遇到了点问题,需要你过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