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郁清和宣芋窝在榻榻米上聊天。

得知郁清就是最近网站上炙手可热的新人漫画家春柔,宣芋被惊讶到,本来是听郁清分享画漫画的日常,不知不觉陷进去,开始追更。

原创就坐在身边,作为初涉漫画的新人读者,宣芋使用自己最大的特权,遇到不理解的伏笔便问,郁清耐心地给她解答。

客厅便出现这样的画面,宣芋捧着平板枕着懒人沙发看漫画,郁清在旁边画漫画,偶尔会凑到一起聊天,分享好吃的,氛围十分好。

两人一直玩到半夜十二点,郁闻晏迟迟没等到宣芋回房间,实在忍不下去,从楼上房间下来。

他走到榻榻米旁边,问:“你俩是准备熬夜到天亮?”

宣芋才注意到已经凌晨了,放下ipad,坐起身说:“睡,马上睡。”

他们已经约好明天一起去逛漫画店,买周边。

郁清刚勾完线,收起平板和宣芋一起站起来。

接着,郁闻晏就看着两人手牵着手一起走向一楼卧室。

“宣芋,你房间在几楼啊?”郁闻晏抱着手,语气不善。

宣芋回头,眨巴着眼睛,显得特别单纯无害:“二楼啊。”

郁闻晏:“你现在去哪?”

宣芋:“清清的房间啊,今晚我和她睡。”

郁清从宣芋身后探出头,随着她歪身的动作,披肩的长发在空中晃动,眼神和宣芋一样的清澈:“说好了,今晚小芋姐和我睡。”

“你们和谁说好了?”郁闻晏心说怎么没有人通知他,今晚老婆不和他一个被窝。

宣芋理所应当说:“我俩泡澡时说好的。”

郁闻晏:“我的意见?”

郁清小小声反驳:“不重要……”

郁闻晏说了声很好,阔步离开,路过她们往楼上走。以为他会直接走开,结果他长手一伸,勾住宣芋的脖子,将人直接带走。

手里一空的郁清急得跺脚:“哥,你不讲武德!”

“都成年了,自己一个人睡。”郁闻晏得意地冲郁清笑。

郁清不满:“和我睡一晚怎么了,我和小芋姐许久不见了。”

“郁清,把你一肚子坏水憋回去,我还没找你算账。”郁闻晏提醒郁清。

将郁闻晏每次喝醉打电话来碎碎念的视频录屏的郁清沉默下来,干巴巴一笑,心虚地东张西望,不敢再辩驳。

怀里的宣芋微微挣扎一下,郁闻晏在她耳边阴恻恻说:“再动我就上手。”

宣芋只能乖乖地跟着郁闻晏回房。

进到房间,宣芋甩开郁闻晏的手,露出不满的表情。

“你对你老公什么表情?”郁闻晏大喇喇地坐在床位,手往后抻着,懒懒地后靠。眯着眼睛看她。

宣芋嘟囔:“明天温哥就过来了,今晚我和清清一起睡怎么了?”

“不行,我一周都没和你一块儿睡了,凭什么郁清可以!”郁闻晏光明正大地耍无赖,丝毫没有和妹妹争宠的羞愧。

宣芋提着一口气,想说他两句,但又因脸皮没他厚,硬生生憋下去,脸逐渐涨红。

“睡觉!”宣芋路过郁闻晏故意踢他一脚,还没撒腿跑,他拦腰将她扯过去,直接扑倒在床上。

“不是睡觉吗……”宣芋对上他带着侵略性的眼神,心间发颤。

郁闻晏扯开她日式浴袍的带子,促狭一笑:“先睡你,再睡觉。”

“隔音不好怎么办?”宣芋不太放得开。

“等会叫小声些。”郁闻晏跟流氓地痞一样,嗓子里荡出低低沉沉的笑音。

她整个人进入防御状态,曲起腿,忽然被尖锐的角蹭到,好在隔着一层布料,并没有伤到。

低头去看磕碰到什么。

然后,郁闻晏当着她的面,将口袋里新买的套拿出来。

写得全是日文,她看不懂,只看懂上面的数字八。

宣芋羞赧问:“你刚才出门不会是去买这个吧?”

“回答正确。”郁闻晏慢条斯理地拆开,“宝贝,今晚用几个?”

“最后一个不用!”宣芋犟回去。

郁闻晏勾住她白色的肩带,微微挑眉:“内涉?宣芋女士玩这么野啊。”

“闭嘴!”宣芋捂住郁闻晏的嘴巴,“不准说不文雅的话!”

郁闻晏笑着,故意将尾音拖着长长的,夹带着说不清楚的暧昧:“遵命,郁太太,那——请乖一点,躺好。”

忽然一本正经起来,宣芋感觉室内的温度更高了。

“嗯……我先去厕所。”宣芋坐起来。

站在床边的郁闻晏将她一把摁下,半跪着上到床上,居高临下看着她:“要不要再试试chao吹。”

“你疯啦!家里还有郁清。”上一次已让她羞耻到无地自容,不想再经历一次。

郁闻晏抓住她乱挥动的双手:“乖乖,你明明很喜欢,不是爽到十分钟没缓过来,嗯?”

宣芋脸快要滴出血,磕磕巴巴说:“没、没有,别、别乱说。”

而郁闻晏压根没打算放过她,扯开最后的束缚,继续往下。

……

半夜两点,宣芋换着新睡衣坐沙发一角,脸上的潮红未消,但也掩藏不住她的愤怒,喝完手里的水,依旧觉得嗓子干裂难耐。

郁闻晏已经将新床单换好,上工不到半天的新被褥被堆在角落,米色的床单上有着几块深深的水痕。全是刚才弄出来的,郁闻晏似乎带了任务一般。

不弄湿,不罢休。

“你给我手洗!晒在我们屋子的阳台!”宣芋在郁闻晏拾起床单前怒斥。

郁闻晏餍足了,不再招惹她,笑着说好。

宣芋起身回床铺,缩进被子里,蒙住头,迟迟缓不过来。

太羞耻了!真的太羞耻了!

脑子还在不断地回想到郁闻晏以上位者的姿态睥睨她,用着嘲讽的口吻笑笑话她这么大怎么还乱尿床。

明知他是故意的,她却真的像犯错的孩子一样自责。

床的另一边凹陷,郁闻晏躺进来,留下角落一盏灯。

下一秒,她落入一个温柔的怀抱中,他在她鬓发落下柔柔的吻,和方才只会说Dirtytalk的男人判若两人。

郁闻晏玩弄她的发梢:“做的时候没夸你,所以生气了?”

“谁稀罕你夸我!”宣芋转开脸,但已无处可逃,脸只能陷入如棉团柔软的枕头。

郁闻晏:“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代表你喜欢我。”

“代表你不要脸。”宣芋怼回去。

“得了吧宣芋。”郁闻晏也说不到几分钟柔情话,“你就爱我这款,轻了说挠痒痒,重了你受不住,也就我能伺候你。”

“郁闻晏,你多说两句好话会死啊!”宣芋转过身,和他面对面。

看来今晚不吵一架难以入眠。

郁闻晏凑过来,飞快地在她唇上啄一下:“你随便骂,我亲你了,我不回嘴。”

宣芋一口气不上不下的,他搞怀柔计策,骂也不是打也不是,显得她蛮横不讲理了。

可能是脑子短路,困得无法理智思考,宣芋抓住他领子拽过来,亲他一口:“还给你,狗男人。”

郁闻晏笑出声,黑色短发蹭得凌乱,有种慵懒的性感,脸泛着一层很好看的淡粉:“阿芋,你怎么这么可爱啊。我老婆也太可爱了吧。”

夸完,他还压住她后脖子,亲一口她脸颊,觉得不过瘾,咬了一下:“随便骂吧,我听着。”

宣芋攥紧拳头的样子像个傻子,只能往他胸口锤一下,解解气。

“好了,我错了。”郁闻晏将她抱到怀里,“睡觉。”

宣芋别扭地僵直身子,做出不情愿的模样。

“宝贝,抱一下,要不然我今晚会失眠。”郁闻晏尽说好话哄她。

几分钟后,宣芋认真想自己到底在气什么,好像也没有什么气的,下意识地和郁闻晏对上就会赌气。想通后,她手环上他的腰,在怀里找一个舒服的位置睡觉。

-

半夜四点,宣芋被敲门声吵醒,她睁开满是血丝的眼睛,哑声问已经坐起来的郁闻晏:“怎么了?”

“估计是清清有事,我去看看。”郁闻晏拉过被子的一角给她掖好,将声音放到最轻最柔:“睡觉,没事。”

宣芋是想继续睡,眼睛闭上后睡意全部消散,担忧郁清是不是出事了,干脆坐起身,静等郁闻晏开门询问情况。

郁闻晏拉开门,郁清紧张地叫了声哥,又问:“小芋姐呢?”

“她在睡觉,怎么了?”郁闻晏扶住郁清的肩膀,“出事了?”

郁清慌张说:“我夜起喝水看到的家门口有个人来回走动,观察了十几分钟他没有离开的意思,会不会是流浪汉或者是变`态啊?盯上我们一家是异乡人,预谋做坏事?”

处在异国他乡,郁清又常年一个人生活,免不了胡思乱想。

“清清,我在呢。”宣芋绑紧睡衣,从床上下来,疾步走过去。

郁清才看到宣芋的影子,便急匆匆扑过去抱住她,不撒手。

还在思考的郁闻晏看着郁清像八爪鱼一样抱住宣芋,不由得顿一下:“……”

很难不怀疑她是在报不能和宣芋一块睡觉的仇。

“我去楼下看看,你们别下来。”郁闻晏放轻脚步下楼。

客厅的一面墙做了大落地窗设计,能清楚地看到院子内的情况,郁闻晏为了不引起院子徘徊可疑人士的注意,尽量走暗处,将地面的小夜灯灭掉。

走至门后,郁闻晏打开显示屏,看到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觉着有些熟悉,沉思许久。

“哥。”

郁闻晏回身,郁清和宣芋手挽着手趴在墙边。

“回楼上,不安全。”郁闻晏压低音量叮嘱。

郁清说:“我们不冒险,万一真的遇到坏人怎么办,我们报警吧!”

说完,郁清作势要回房间拿电话。

门外的男生似乎察觉到屋内的动静,抬头看向角落的摄像头,显示屏能看清他的脸庞。

郁闻晏余光瞄到,飞快地将郁清摁回来:“你大义灭夫啊!”

郁清傻傻地:“啊?什么意思呀?”

“门外是你老公。”郁闻晏真的是服了,亲妹怎么连老公都认不出来,还观察十多分钟,白长眼睛了。

郁清瞪大眼睛,张嘴,满脸惊讶:“他怎么会来?没和我说今天到啊。”

她只知道温择叙会来和他们过年,但具体时间不清楚,他最近工作多,只能保证除夕当天必到。

郁闻晏坏主意骤然而生,坏笑说:“我看错了,一定是附近的变`态。好了,我们报警吧。”

“嗯,我也觉得不可能,择叙哥来了不可能不告诉我。”郁清坚信温择叙的人品,“谁大半夜搞惊喜,对吧!”

郁闻晏手搭在郁清肩膀,哄骗道:“走,哥哥和你报警去。”

作为唯一存有理智的宣芋无语两兄妹,她走去给在门外不知道吹多久冷风的温择叙开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