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之伸出了小半截,刀剑交接,一搅一分,天幕就如同被撕开了一般,露出了一个藏于其中的魁梧身影。

灰袍、破甲,猩红的眼孔红火,正是“零” 。

他左手将锈刀残剑抓在一处,右手的臂弯里却躺着奄奄一息的吴鹏威。

“鹏威”

吴惊岳大喊一声,拉着白衣少妇纵身来到吴鹏威身边,神色一惊,往日那个面色如水一般沉静的少年如今一丝生气全无,静谧的眼神失去了往昔的智慧光泽,黯淡无色,就如同一个埋藏在死气里面的尸体,一动不动,唯有一丝从鼻翼中延伸出的缓慢呼吸才能证明他的存在。

“儿子”吴惊岳觉得心头有千万把锯刀在拉扯一般,痛的撕心裂肺,他就要上前将儿子抱起来,却不料“零”冷冷的一扫手中刀剑,横亘在其眼前。

“让开。”

吴惊岳一点也不在乎那横亘在眼皮子前的刀剑,一头金发犹如蛇一般的上扬而起,无数青光从其体魄之上逆向溢出,幻化成万千微小的凶兽光影,当空咆哮。

“零”的猩红眼孔也灼亮了起来。

“惊岳,不要这样。”白衣少妇拉了下吴惊岳的胳膊,示意他收去杀气。

吴惊岳却丝毫不为所动,冷冷的说:“不管是谁,不让我见我的儿子,除非杀了我。”

“唉,你这家伙,这样只会弄巧成拙,你听我的,先不要动手,我自有办法。”白衣少妇轻轻的拍了下雄狮一般巨汉的手臂,转身望向“零”,嫣然一笑:“我不知道你是否听的懂人言,但据我所知,灵王之上就能够明白人的意思,我只希望你将臂弯放低一些,我和我的儿子说两句话。”

“零”的眼孔中,红光跳动了一下。

它似乎在犹豫和思考,但很快,还是将抱着吴鹏威的臂弯放到了一个高度,足以让白衣少妇平视的高度。

白衣少妇无法目睹吴鹏威此时的容颜,但敏锐的神识却能感觉到他的哀伤,她叹息了一声,柔柔的说:“孩子,有些东西是需要去抗争的,无论小威能否活下来,你都不该是这样消极的模样,活下去,这才是小威对你的期望。”

吴鹏威只是静静的望着头顶那片灰色的云雾,一语不发。

蓦地,那片灰色的云雾轰然炸裂而开,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云层之上紧紧关闭的通神之门,之后才是一个纤细的人影,他有着三对招摇的光翼,一步步的虚空下踏,身后似乎还拖了一个修长的东西,只是雾气浓烈,看不真切。

几个眨眼之后,“小威”浑身染血的出现在吴鹏威的面前,他的身后,则拖着死狗一样神侍,一袭红袍完全被扯烂,这家伙就象是一只到处是漏水的木桶,浑身上下无一处完好的地方,生机断绝,死到不能再死。

而在“小威”身后,则懦弱的站着魔神一般的“暮雪公子”以及不到十个神念世界的黑甲武士,这些人精神具足,却如同丧家之犬般不敢临近于“小威”身前五十米处,最初的威风神气通通消失不见。

仿佛此刻他们才是即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