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内院的门前。

门前正是热闹的时候。

霍稷一个人站在外围, 双手放在衣兜里, 站的笔直笔直的,像是被排挤在众人之外。

厉清弘车子都没有熄火,就从车上冲了下来,三两步跑到霍稷面前,将人上上下下都看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受伤的地方,这才缓缓松下一口气。

霍稷有些吃惊地看着他:“你怎么来了。”

这个点,他不是应该在开会吗?

厉清弘一把将人抱进怀里:“江路为没接到你,就打电话给我了,然后我就猜到了。”

“幸好,你没事。”

秦萧萧从人群里出来,听到这话的时候,看了看还在平复的太姥爷,这明显看着也不是他有事的样子啊。

这下好了,家里彻底是热闹了。

人群散开,厉世龙看着在他面前紧紧抱住的两个人,觉得自己又要快喘不上气了。

厉清弘放开怀里的人,拉着他的手,转过身看着坐在轮椅里,已经八十五岁高龄的老人。

“我早就跟您说过,有什么事情,找我就行了,为什么带他过来?”

厉世龙冷哼道:“我要是不找他,怎么会知道你眼光差成这个样子,竟然找了这么一个粗俗鄙陋,贪财虚荣的小人,我教给你的那些东西,简直都是白费了。”

厉清弘身上的温度顿时就降了下来,他可以容忍眼前人对他一切的“教育”,但是容忍不了这样的污言碎语落在霍稷的身上。

“外公,这应该是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了。”

厉世龙沉默地看着他,瞳孔微微放大,似乎没想到,厉清弘会为了眼前这个人,打算做到这一步。

“厉清弘,你说什么?”

厉清弘垂眸看着这个老人,一直都在告诉自己,他老了,有些事情不必计较,只要再忍一忍,这一切都会过去的。

不管怎么样,他们身上流着相同的血液,众人都不管他的时候,是这人将他给带走,将他养大。

可也仅仅只是养大而已。

厉清弘将霍稷往身边拉的更近了些,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疲惫。

“七岁那年,我住在这里的第一个冬天,因为一份没达到满分的卷子,在雪地里跪了一下午,最后差点晕过去,你说厉家不养废物。”

“十岁那年,母亲忌日,我一个人在墓地跪了一晚上,你说我身上流着另外一个男人的血,我要帮他赎罪。”

“十二岁那年,在马场,因为输了比赛,我连着骑了一个星期的马,大腿磨得血肉模糊,你说只要死不掉,就还要爬起来。”

“十六岁那年,我第一次进公司,从底层做起,那些暗中使的绊子,我知道,都是你指示的,你说你要历练我。”

霍稷一把将人拉到身后:“别说了。”

每说一句,陛下就觉得心多疼一分。

厉清弘的每一句话都让在场的人更加沉默。

秦萧萧瞪大了眼睛,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