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是本市最富有的小女孩也不会比小妹有更多的头绳了,景深挑得有些花眼。

景深的手灵巧,一开始编得还不太好,反复拆解几次后编出了一条极为精美的小辫,他微微一笑,觉得很满意。

而徐咨羽靠在门口看了景深自学成才的全过程,也是微微一笑,指缝里夹了张烫金的邀请函,“让不让去?”

景深早注意到徐咨羽站在门口,余光已经看到邀请函洒满金粉的一角,只是没赶他。

徐咨羽要笑不笑道:“还在生气我没打招呼去综艺的事?”

景深着手给小妹编第二条辫子,专心致志地盯着手上柔软丝绸般的长毛,“我没有生气。”忙中分神地看了徐咨羽一眼,“你救了我,我以后都不会对你生气。”

徐咨羽闻言,脸上没有喜色,踱步过来盘腿坐下,小妹正吃得欢,闻到了熟悉的味道靠近,抬头看了徐咨羽一眼,想了想,用鼻子拱了拱面前的饭盆。

“我救你,是因为那是我应该做的事,我不希望这件事成为你欠我的债。”

“我没有觉得自己欠了你,”景深挑了根鹅黄色坠着水晶樱桃的发绳慢条斯理地给小妹系上,“只是作为感激,在情绪上会对你比别人宽容。”

徐咨羽一只手被绷带绑着,另一只自由的手慢慢摩挲自己的手指,过了很久才道:“庆功宴,我有直觉会发生一些事。”

“嗯。”

“不建议我去?”

“其实就算你去了,”景深抬起脸,目光锐利,很残酷道,“不该你出场的时候,作者不会让你出现。”

整个综艺里的那一章,徐咨羽全程神隐,目前他的戏份最多的竟然还是在回忆里。

“但我们不就是为了反抗所谓的‘作者’吗?”徐咨羽淡淡道。

他一手负伤,盘腿坐着,坐得随意又潇洒,额头上的血痂退了,留下一道暂时还没愈合的浅浅伤痕,脸上没什么表情,仿佛随时都要躺下,又仿佛随时都会像风一样离开。

景深微微眯了眯眼,目光略有些迷离,“所谓?”

“与其说这是一本书,你不觉得这更像一个异世界?”

“它有它的运行法则,有一双独特的命运之手把控着一切,也许是你无意中看到了命运之书,却以为只是可笑的意外……”

那晚上的对话一直萦绕在景深脑海里,让他在楚佩过来敬酒时都心不在焉,碰了杯之后,才发现他碰杯的对象是‘吓妹仇人’,脸色立刻冷淡了。

楚佩在这种场合从头到脚打扮得没有一点错处。

高级定制的藏蓝西服三件套,领口雪青色的丝绸手帕,腕表、袖扣、领带、皮鞋无一不是价值不菲的精品。

“没想到景总带了位女伴。”

岳慧珊看惯了富豪公子,更何况她的顶头上司就是位顶级富豪,丝毫不露怯地举了举杯,“岳慧珊。”

“楚佩。”楚佩温文一笑。

“走吧。”景深对岳慧珊道,无意与楚佩多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