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勒睁开了眼睛。
当他的视线逐渐变得清晰的时候,夜色也开始逐渐被清晨的鱼肚白所吞噬。
他的意识仿佛还留在曼荼罗城,那一场相遇更像是一场虚无缥缈的梦境。让他有些迷茫不清。
自从他从归来之后,塞勒的心情一直处于极度低谷的状态——尤其是在确认了某件事的可能性之后。
夜烛和他间接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也就是说,夜烛确实就是克里斯和维克多。
虽然不知道夜烛是怎么做到的,但是塞勒也很清楚,对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达成某个目的……他的计划完美无缺,甚至就算他知道了真相,他也没有任何理由阻止他。
如果他不去杀了夜烛,夜烛身体内的深渊力量一旦侵蚀,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正如同格温妮丝对她的哥哥的决绝,他也必须要做出选择。
塞勒的手轻轻撩起了自己的发际,他的目光安静地注视着前方,沉默了很久很久,才看向了身边的某个人影。
“你要在这里待多久,格温妮丝?还是说你很想看我的笑话吗?”
“当然不是。”
于角落里微笑的女人低声道,
“我尊重你的选择,塞勒。看起来你已经有自己的想法了?”
“那和你没关系。”
塞勒缓缓起身,他理了理自己的衣服,语气却沉淀着某种决绝,
“我已经有自己的选择了。”
“嗯,我能够感受到。”格温妮丝点点头,
“所以,是祂么?”
“……”
“我一直觉得,应该是祂。”
格温妮丝抬起了手,她看着月光一点点攀爬到自己的手腕上,语气中却夹杂着几分苦涩,
“哈哈哈哈……或许这也是我的错觉吧?祂怎么可能有这个闲心思来到人间呢?祂应该还是在沉睡之中吧?”
“我不知道。”
塞勒给出了这样的回答。
他静静地看着自己的手掌心,那些纹路的走向就像是他命运的分叉口,又像是在嘲讽着他什么。
你想要得到什么,就一定会失去什么。
你需要去权衡。
“不过……或许我很快就能知道答案了。”
塞勒重新握紧了自己的手指,他看向了格温妮丝,目光发生了些许变化,
“说起来,亚撒怎么样了?”
“亚撒?”
格温妮丝似乎没想到对方会询问道亚撒的状况,她的眸子暗了暗,低声道,
“他当然不是很好,我让人把他关起来了。”
“关起来了?这么严重?”塞勒有些意外。
“是关在了地牢下面,他一直想要出去,甚至不惜狼人化,不过被我们压制下去了。”格温妮丝笑了笑,
“我能理解他的心情,曾经的我也有过这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