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饶命啊…”

张子华眼中寒芒一闪,问道:“我问的是匈奴人所言是否确实?”

“是…不是…”那汉子语无伦次地叫道。

刘正中不满地道:“这样的孬种,留之何用,徒然浪费时间,还是一刀杀了干脆。”

那个汉子打了个哆嗦,说话竟然就此流利起来:“小的本是镇上一个商人,因为多年行商,略通匈奴语,被他们捉来当向导。他们来小的镇上之时,仅是清点了一下人数,并未曾妄杀一人,不过小的离开已有三日了,所以不知道现在…”

他说到这里,众人已经明白他的意思,此次匈奴人前来,果然是一反常态,没有大开杀戒。

那汉子偷偷抬头,看了眼众人的脸色,喃喃地续说道:“匈奴人说…说…”

“说什么?快讲…”方令德脸孔一板,喝道。

“匈奴人说除了皇室刘家的人一概格杀勿论之外,其余的人只要真心降俘,一定一视同仁…一视同仁。”

“好一个除刘氏之外,匈奴人其志不小啊。”张子华冷哼道。

众人听后,心中喜忧参半,如果匈奴人当真遵守承诺,那么他们在京师中的妻儿老少尚有一线生机。

只是,匈奴人的这种做法,说明他们早有预谋,其目的更是众人皆知。这群野蛮人何时也学会运用怀柔的手段了。

一时之间,屋中再无半点声息。

“唉…”张子华突然长叹了一口气,吐出了心中的郁闷,说道:“你是受人胁持,原也怪你不得,应该饶你一条性命。”

方令德等诧异地看着他,此人心狠手辣,何时竟变得如此好说话了。

那汉子大喜过望,连连磕头道谢。

张子华和颜悦色地问道:“匈奴人在附近有多少兵马,领头的将官是谁?”

那汉子一张脸庞顿时成了苦瓜脸,他小心翼翼地回答道:“大爷,匈奴人来的好多,密密麻麻的一片,小的根本就数不清,更不知道他们的头领是谁啊。”

张子华默默点头,此人只是一个小商人,无法一眼看出具体人数也属正常之事,不过由此可见,这条路上的匈奴人绝对不少,只怕是无法轻易通过了。

“方将军,到北方大营还有其它更偏僻的路么?”张子华沉吟片刻,问道。

方令德迟疑一下,说道:“老夫年轻之时,曾经走过一条小路,不过那条路非但要攀过二座山头,而且崎岖难行,稍有不慎,就会跌落山崖,粉身碎骨。”

冷然一笑,张子华道:“再难走的路也是一条活路,我们就走这条路。”

他转头对那汉子道:“你的家人是否被匈奴人胁持?”

此人立即连连点头应是。

张子华慢悠悠地说道:“所有的匈奴人都死了,若是仅余你一人独存,势必连累你的家人,你说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