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代表北朔大本营来营救你们的,现在,我将正式接管赤渡兵权,所有的赤渡官兵都要听我的调配,妇女和孩子马上从西门离开,迅速赶往蓝城。十五岁以上五十岁以下的男人都留下,跟我一起,保卫赤渡,保卫燕北!”

“保卫赤渡!保卫燕北!”

嘶吼声激荡着,贯穿了人的耳膜,楚乔站在广场上,小小的拳头好似拥有着巨大的力量。她的眼神明澈且坚韧,可是嘴角,却缓缓牵起一丝淡淡的悲苦。

她知道,明日过后,这里将会产生无数个悲剧,无数个家庭破碎,无数的亲人将永不会再见。然而,她别无他法。她缓缓的抬起头来,不愿意再去看那些充满了信心和希望的脸孔。

燕洵,你在哪里,什么时候回来?天涯海角,我和你并肩作战!

以二十万大军来抢夺这么一座屯兵不过三千的小城,在大夏看来,这简直是十拿九稳的事。但是到达赤渡城之后,赵飏却并没有立时下达攻城的命令,他看着赤渡城竟然摆出一副坚守的姿态,轻蔑的笑了笑,可是心下却多了几丝暗喜。既然赤渡的守军想要坚守,那他就有理由多拖一会了,越晚赶到北朔的后路包抄,对自己越有利,就先让赵齐带着巴图哈家的傻子跟燕北硬拼吧。

于是,赵飏当即命令部队开始挖掘壕沟,建造工事,设置绊马索,安插马刺,也作出了一副坚守的模样。

代表三皇子赵齐部队前来催促的军官几次前往赵飏的军帐,催促他马上和敌人对抗,包抄北朔后路。但是赵飏总是摆出一副奇怪的表情看着他,诧异的问道:“难道我现在不是在进攻吗?”

“属下说的、说的是更积极一点的进攻方式。”面对着新晋崛起的大夏十四皇子,督军满脸通红,额头冷汗津津,磕磕巴巴的措词道:“三殿下的大军已和燕北军交手,十四殿下越早赶到北朔,西南军的伤亡越小。”

“那西北军的伤亡怎么算?”

赵飏面色一寒,剑眉扬起,大义凌然的说道:“作为一个军团的总指挥,我最大的责任,就是要以最小的代价来换取最大限度的胜利,我需要珍惜我部下每一位士兵的性命,所以,我觉得我军目前的战略方案非常适合当前的情况。如果我轻率冒进,中了敌人的埋伏,导致西北军伤亡惨重,耽误了总体战略目标的失败,谁能担负这个责任,督军大人,难道是你吗?”

督军几乎要哭出来了,他一把鼻涕一把泪的爬上战马,甩开鞭子跑回去跟赵齐打小报告去了。

赵飏冷笑一声,靠在椅背上,眼前的军事战略图上画着几条细线,年轻的皇子微微沉目,口中缓缓念道:北朔、赤渡、蓝城、淳于域、瑶水、美林关……

尽管不知道赵飏暂缓攻击的原因,但是目前看来,每一分钟对楚乔来说,都是天赐的礼物。她积极奔走,忙于整顿守城的工具和防御体制,安排平民撤退,整合新兵入伍,统筹各个军队之间的进退关系,忙的脚不沾地。

夜幕完全降临之后,城内的哭声已经渐渐微小,楚乔行走在空荡荡的大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