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气质高贵, 有股“拒人于千里之外”, “只可远观、不可亵玩”之感。赵旭纵对其观感甚好,亦不敢相问。唯那白露,顺和温柔,与其相亲。他便轻声问道:“你们口中的那个钜子是什么人?你们又是什么人?”

白露轻声回道:“钜子为墨家首领,我等皆为墨家门人。”

“墨家?这倒是我孤陋寡闻了。”赵旭呵呵一笑,暗自寻思,“墨家钜子?这到底是什么年代?她们刚才提到了隋帝,隋朝还有墨家吗?”

白露为赵旭玩笑之句认了真,急切道:“旭哥哥不知不为怪。秦汉之际,天下大乱,墨者卷于战火,十去六七。待汉孝武皇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钜子先人唯恐遭祸而率族人远遁山林。后汉末三国、晋末胡乱、南北二分,天下战乱不休,钜子先人复称‘钜子’,以此名号收纳流民。然此,我墨家不过秦末一二,且皆隐于山林,复出亦不以墨为名,是故无人知之。”

赵旭好不容易理解了其中之意,也不由接受了穿越事实。

其时,四人已至木亭前。黎雁羽先至却在亭外等候,陆子矜、白露后至亦是如此。赵旭见状便也止步不前。

亭中二人相对而坐。只见黑衣人面向小径而坐,三十余岁,头戴幞头,一身圆领窄袖黑袍,皮肤较常人黝黑了些。赵旭心中好奇,不知其人是否如黎雁羽所言,是个黑矮子。

白露轻声附耳道:“那黑衣人是蒲山郡公李玄邃。白袍人便是我家钜子。”

赵旭望去,见那白袍人背向而坐,头裹白巾,发披背脊,一袭长衫宽袍,宛若历史书中隐士打扮。他正想偷看其人容貌,忽听其人说道:“玄邃老弟志于伐隋,当于中原叱咤,何必来我山野讨酒?”

言毕,钜子拾起桌上酒杯,一饮而尽。

只听这话,见这举止,赵旭便好生敬佩,仿佛见了查老师笔下之令狐冲,潇洒人生、笑傲江湖。

李密拱了拱手,眉头紧锁,举起酒杯yù饮不饮,良久落下,言道:“先生世之高才,可比诸葛孔明,当之取天下谓名、势、人。隋帝暴虐,生灵涂炭,起义师以诛暴隋,此为名。方今天下sāo然,邹平王薄拥兵数万寇乱齐鲁,韦城翟让聚众兴兵据有瓦岗,河北、河南、江淮、关中,无处不有盗匪,此为势。”

“哼哼哼……”钜子高深一笑,道,“诛暴之名,先有商汤讨桀、周武伐纣,后有楚义帝灭秦,此可为名。盗匪纵横,此为乱世。古人云‘时势造英雄’,汉高帝、楚霸王、曹刘孙,无一起事于太平之世。此可为势。只这‘人’何解?”

李密道:“人,天下才俊也。王薄、翟让之流草寇尔,此辈重财帛而轻天下,纵称霸一时而未可问鼎中原。天下才俊慧眼识人,自不栖身隋廷,亦不屑于贼寇。”

钜子笑道:“玄邃既知此理,当于中原网罗天下才俊,而非来此。”

赵旭暗笑:“这钜子是傻子吗?他说的才俊不就是你。”嘲笑之际,却听李密道:“先生,起事之人非在下,另有他人。”

“玄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