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雁羽任xìng乖张,又主动亲近,他也正好于之相亲。

白露边走边道:“墨门本叫黎家寨,建寨之主乃是当时名士。初时,寨子只有几十户人家,皆是黎氏族人。随着墨门重建,钜子广收流民,这才有了这百户之众、十姓人家。然而,因黎氏对众家有恩,加之墨门严规,是故历代钜子皆出黎氏,旁人无可于争。”

“这么说钜子也姓黎!”

“是。”白露颌首,说道,“黎氏世代皆有能人,钜子更是天赋异禀,三岁识字、五岁能文,jīng通天文地理、诗书礼乐,寨中人无不佩服,甘愿臣服。”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

赵旭不禁胡想:“就算黎家祖宗对其他人有恩,这过了几百年也该淡了。墨门严规、世代能人、旁人无可于争,想来姓黎的制定了一套有利自己的规则,再借着那所谓‘能人’垄断钜子之位。”

赵旭在体训队并未少见过这类事情。哪个教练训练出了金牌选手,这个教练就在体训队中有更大的发言权、更多的资源。于是就出现了恶xìng循环,金牌教练能优先选取苗子,再利用苗子获得的好成绩巩固权势,继而再选取好苗子。如此下去,其他教练不过捡些残根剩饭,除非意外,恐怕很难出头。因此,他形成了思维定势,总是会往这方面去想。(这一段纯属胡编乱造)

临近大殿,一阵读书声忽地从旁传来。

赵旭读书不多,却赫然听到“子曰‘学而时习之’”之语,当下不禁好奇,问道:“墨家怎么读儒家的书?”

白露嗤嗤一笑,说道:“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墨家早以没入史海。钜子先祖虽是墨门中人,却也早弃墨家学说,后重兴墨门,称钜子,只求‘兼爱’二字。若非如此,黎氏族人又如何能许流民入谷。”

赵旭心下明白,想来姓黎的祖先该是墨门中人,其后人因为罢黜百家、独尊儒术而放弃了墨家,改为儒家。再然后,因为儒家提倡忠孝,所以黎氏又收揽了些墨家思想。最后,也许是在收容流民问题上族人出现了矛盾、纷争,第一代钜子便改弦更张,又信奉起了墨家思想。想及此处,他不禁暗感:“如此三心二意,看来是内儒外墨,或者实儒虚墨。儒家是内在,是事实,墨家不过是张皮。”

他对古代思想不甚了解,儒墨道法孰优孰劣亦不感兴趣,只是对黎氏一族长期垄断钜子感到不快。钜子虽非皇帝,但在此处实同于皇帝,世袭罔替更兼无限权势,几百年来,怎么可能会没有矛盾。

二人来到大殿台阶下,这间十余男子说笑着走下。其间有穿宽袍儒服者,有穿窄袖武服者,可全部是不到二十之青年。

白露领着赵旭走到一旁,等着他们走过,同时亦轻声说明:“大殿内有学社,后有演武台,寨中之人未及弱冠,皆要习文练武。但因个人天赋有别,故而能文武双全者少有。”

这时,人群中忽然走来三人。当先一人膀大腰圆,身材魁梧,脸肥目圆,身着窄袖武服,宛如年轻张飞。左右二人一文一武,但皆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