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登:“司马这是……过来巡岗么?”

这个“司马”,自然是指官衔。

“司马司马”点头,“是!新官上任三把火,不得时不时燎一燎这帮兔崽子的屁股?”

身后的卫士都笑,看来,这位“司马司马”虽然是新官上任,但已同下属已打成一片,关系着实不错。

“司马司马”向郭一招手,“猴崽子过来!”

郭一含笑走上两步,“司马司马”一伸手,捏住了他的面颊,“愈发水嫩了!珠圆玉润,直似个小娘一般!怎生长的?乃公爱煞了!”

“乃公”,“你老子我”也。

郭一并不闪躲,只是夸张的连声“哎呦”,“司马!轻手!轻手!到底大庭广众,请稍存体面!稍存体面!”

“司马司马”哈哈大笑,松开了手,目光转向其后的露车,于是便看见了何苍天,不由微微一怔,脸上露出了一丝讶异的神色。

什么鬼?那个孙虑见到俺的时候,好像也是这般表情?这位未来的何监工,到底是生的太帅了还是太丑了?

千万不要是后者啊,俺也不要求您“美丰仪”,但目下可是一个真正看脸的时代,若生的太丑了,以后可就不大好混喽!

“司马司马”的目光转回徐登,向着露车的方向努努嘴,“徐令,两筐菜——这是闹哪一出啊?”

徐登微微苦笑,“送永宁宫。”

“司马司马”愕然,“送菜?”顿一顿,“还要劳你徐令的大驾?”

随即醒悟,微微压低了声音,“还另有面禀皇太后的……事项?”

徐登点点头。

“司马司马”的脸色沉了下来,“必定又是孙虑那小子的主意了?”

徐登叹口气,不再做表示。

不否认即是承认,“司马司马”微微咬着牙,“那小子过东宫才几天?已生出多少事情来?”

顿一顿,“太子啥都好,就是……唉!”

徐登默然不语。

这个话题不能再谈下去了,“司马司马”:“好罢,我就不耽搁徐令的功夫了,我呢,也快下值了,徐令办完了差,若还有空,请到直房来坐坐?”

“好,若有空,一定叨扰司马。”

“司马司马”回头,大声问道,“都验过了吗?”

卫士们轰然答道:“验过了!”

“司马司马”转回头,伸手一让,“徐令,请吧!”

至此,轺车已不能进门,乘客们都要徒步;反倒是拉货的露车可以进门,但御者不能驾辕,只能徒步牵挽驾车的牛,缓缓而行。

一过宁福门,迎面是一条宽阔的长巷,没等何苍天看明白,一行人已再次右转,进入一条窄巷,这条巷子亦极长、或曰极深,几不见尽头,其右首边即是殿垣,而左首边——

“呶,”郭一向左首边的宫区扬了扬头,压低了声音,对何苍天说道,“这里就是弘训宫啦。”

宫墙高大,内里风光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