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既如此,我是不是可以出门了?

这个念头刚刚冒了出来,便听得门外脚步声响,很快,“咯吱” 一声,门被人向内推开了。

第一个跨过门槛的,却不是郭猗,而是——孙虑。

何苍天一怔,随即弯腰作揖,恭恭敬敬的喊了声,“孙郎中。”

我已下定决心,融入这个时代。

郭猗跟着进屋,脸色略有尴尬。

孙虑上上下下的打量何苍天,脸上似笑非笑的,过了好一会儿,开口了,语气中带着一两分讥讽,“这不已经好转了吗?看来,那几杖,也没传的那么邪乎嘛!”

“郎中,这是他身子……”郭猗正要替何苍天分解,孙虑摆摆手,止住了他的话头,“得了!既然已经好转了,咱们就走吧?——太子传你!”

太子?

孙虑斜过身,已是准备举步的样子,“怎么?还要太子亲自来请你啊?”

何苍天赶紧俯一俯身,“不敢!”

孙虑转身,抬腿出了屋子,何苍天赶紧跟上,同时看向郭猗,意示询问;郭猗苦笑着微微摇头,意示他也不晓得太子因何事传何苍天?

一出门,只觉光芒耀目,何苍天一阵目眩,险些站立不定——今儿并不是大晴天,但屋内昏暗,何苍天半个月没出过门,眼睛大不适应之外,半个月没正经走过路,步伐一快,就有些踉跄了。

一只手自旁扶住了他。

何苍天转头,郭猗朝他点点头,意示鼓励。

何苍天暗吸一口气:该来的,都来罢!

三人穿堂过户,来到了太子寝殿之后的玉萃轩。

这一路上……果然到处都是手脚架子。

玉萃轩虽以“轩”名,但其实本是一个精致的苑囿,可是,眼前到处都是木料、绳子、砖瓦以及手脚架子,许多花木都铲掉、拔起,甚至有的假山都被推倒了,碎石遍地,可谓一片狼藉,也不晓得要改造成怎样一副模样?

奇怪的是,工料虽多,但一个工人不见。

咋回事儿?是没钱了?停工了?

自玉萃轩正堂和东堂之间的东阁门穿过,未至轩后,便听见传来一片呼喝之声;转至堂后,一抬头,何苍天大大一怔:正堂后阶直至院墙,眼前好大一片空地!

这片空地,原先一定是多有花木、假山、水池、亭阁的,现在,几乎全部拔起、铲掉、推倒、填平,黄土夯实,倒像是一个什么校场似的!

目下,这个“校场”之中,十几个小黄门,分成两队,正在……“骑马打虎”?

所谓“骑马打虎”,就是骑在队友的肩膊上,彼此攻伐,“骑手”先摔下、或者“坐骑”先颠仆者为输家。

这种游戏,由古至今,小孩子们都是常玩儿的,原不直什么,但眼前的“骑手”们,却是人手一支两三尺长的竹棒,照着对方——不分“人”“马”,兜头兜脑的狠砸。

这班小黄门,都是十多岁的年纪,较孙虑、郭猗要小一轮,眼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