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但栽倒时脑袋狠狠晃了一下,一时头晕耳鸣,双手伏在地上起不来。

这时伸过来一双修长的手,搭在卫寂手臂,将他扶到一寸宽的漆红横木上休息。

卫寂长睫眨眨,仰头望着那袭白衣,唇瓣张合。

许怀秉背着光,一时看不清神色,只听他和缓地问,“没事罢?”

卫寂一时还缓不过来,抿了一下没有血色的唇,讷讷地说,“谢谢。”

而后反应过来许怀秉的问话,他才说了一句“没事”。

虽然没有磕到,但方才跌倒时摔得太急,前栽时脑袋猛地一上一下,气血像是全涌了过来,双耳这才嗡嗡作响,眼睛也充血发胀。

方才是许怀秉走在前面,卫寂一脸惶惶地越过他,却没注意到他。

虽然目睹了卫寂摔倒的过程,但许怀秉并没有问他为何心不在焉,只是递过来一方素净的手帕。

卫寂下意识接过来,却不知道擦哪儿,只是呆呆攥在手里。

许怀秉微微俯身,从他手里拿过手帕,擦净了卫寂右掌的血迹。

卫寂这才发现右掌有些擦伤,对方靠得并不算太近,他却有些不自在地向后退了退。

许怀秉很自然收了手,垂落在卫寂脚边的衣摆,随着他起身的动作扫过横木。

卫寂立刻将手拢进衣袖,这会儿耳鸣头晕的症状慢慢消失,他再次向许怀秉道谢。

许怀秉清润有礼地回,“不必客气,能起来走么?”

卫寂点点头,从横木上站了起来。

离停放马车的地方还有几丈远,卫寂只能尴尬地与许怀秉并肩同行。

他心中的兵荒马乱还没止,跟许怀秉相处更是浑身不自在,像是衣服上长了荆棘。

前段日子他已经将许怀秉给他的策论原封不动还了回去,除了最初看的那几行,余下他没再看一眼。

虽然他没明说,但这个举动无疑是回绝了许怀秉的求娶。

许怀秉并未说什么,在东宫相见时还会遵循礼节地与他点头打招呼,好似他俩只有这点淡淡的点头之交。

这几丈的路程,卫寂却觉得比几万里还要长,期间两人都没有说话。

卫寂也无意找话闲聊,他俩许久没见,有什么可谈的?

唯一的谈资似乎只有马林骞,昨日马林骞跟卫寂说要找许怀秉叙旧,还问卫寂要不要一同。

许怀秉与马林骞在凉州时交情还不错,以许怀秉的性情,他必定不会因马林骞跛了脚,就另眼相待。

卫寂虽放下过去的事,可也不想提马林骞,万一许怀秉问起当初他不告而别一事怎么办?

终于走到马车亭,卫寂拱手作揖,与许怀秉道了一声别,便匆匆上了马车。

许怀秉让卫寂先行,他立在车辕旁,看侯府的马车消失在甬道后,才收回目光踩着踏凳坐进内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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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卫寂还不觉手掌破皮处有异,此刻方才感受到火辣辣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