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不妥, 事后才觉得有些不对。

这么多人集结起来, 从壶口县到州郡衙门告御状,赵振勉竟然没有阻拦。

田大仁无意中透露过,他们来了衙门口,赵振勉只是口头斥责了两句胡闹,之后就去后院请姜檐出来。

按理说朝廷下来的命令,百姓们若是怨声载道,有良知的官员自是会上奏疏替民请愿。

赵振勉绝非是这样的好官,他是官场上那种常见的老滑头,先前甚至还试图贿赂卫寂。

以他的脾气,州府的百姓来府衙告御状,他为了自己的政绩该极力压下这件事才对。

赵振勉的态度透着蹊跷与古怪。

姜檐冷声道:“他若真想借百姓之力阻拦修行河渠,那绝对跟这个吴姓的商贾脱不了干系。”

卫寂是酸儒的思维,脱不了‘君君臣臣父父子子’的儒家思想。

如今是太平盛世,君主贤德爱民,赵振勉身为臣下,就为了吴家那几千亩地不被朝廷征用,便要阻拦建造河渠?

卫寂感觉这太荒谬了,赵振勉此举无外乎蜉蝣撼树,因此他与姜檐持相反的看法。

“臣觉得。”卫寂缓慢道出自己的想法,“他未必是在阻拦河渠建在常白郡。”

姜檐不解地问,“那你觉得他为什么要放那些百姓来见我?”

卫寂说,“以臣浅薄之见……”

姜檐不喜他这样的自谦,皱眉道:“什么浅薄?你才不浅薄。”

卫寂磕绊了一下,只好改了口,“以臣之见,他是想借百姓向朝廷施压,想要朝廷多批些银两给百姓补偿。”

吴姓商贾在常白郡足有上千亩田地,便是每亩多补两石的粮食,于他来说也不是一笔小数目。

圣上批下这么多银子兴建水利,这并非一朝一夕下的决定。

他宁可多补偿这里的百姓,也不会随便弃了这项大工程。

赵振勉可能是捏准这点,因此才搞出这些事想从中获利。

若真是如此,实在是可恨可气。

饶是卫寂这个好性子都有些恼,姜檐却笑了,“若是如此那真就好了,几千亩田地按到百姓头上,一家能分到多少?”

卫寂很快反应过来姜檐这话的意思。

“正愁找不到肥羊栽呢,他们倒是急慌慌把头伸到我刀下,这就叫天无绝人之路。”

姜檐笑看着卫寂,“再多几头这样的肥羊就好了,一会儿让人查查州府大户商贾,还有这些门阀子弟们,朝这些肥的挨个宰一刀给百姓们补肉。”

卫寂知道这办法很不妥当,但见姜檐眉目飞扬,盛气与辉争的模样,他的唇角弯了弯。

看见卫寂在笑,姜檐停下了一切话语,倾身贴过来,飞快在卫寂唇角亲了一下。

卫寂一愣,眼睫垂垂。

姜檐抽身离开后,舔了一下自己的唇觉得不够似的,他又去亲卫寂眼皮。

只是亲还不够,他还要问,“你这里为什么长了这样一颗小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