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冰水里取出的铜球不算大,只有桂圆大小,表面刻有繁琐的莲花纹,雅致是雅致了,但铜球表面也因此变得凹凸不平,最奇怪的是铜球上还系了根细链,可绕盛拾月手掌一圈,还有些许剩余。

盛拾月起初是用指尖捏着,后头又嫌太冰,便拢在掌心,许是因为寒气逐渐散去,铜球里头的水银受热,竟使得铜球突然晃动了下。

盛拾月一愣,该认真听讲的时候忙着羞郝、躲闪,半点没听进脑子。

于是在翻找时,盛拾月只能从系着铜铃的夹子、满是难言药味的细布、如同竹笋一般的玉器等奇怪物件中,挑选出一个看起来相对简朴、感觉没有那么过分的物件。

可现下置于掌心之中,她才隐隐察觉到些许不对。

这个东西好像也不是很简单?

再看宁清歌欲言又止的神情,她中疑惑更甚。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可很快就会有人告诉她,纤长白净的指尖捏住小球,连带着被链子束住的手往前。

未擦拭干净的铜球还在滴着水,将软垫浸湿一片。

随着时间流逝,屋外夜色更深,热闹许久的汴京城终于迎来了尾声,穿着盔甲的士兵大步走进人群中,小摊贩整理着锅碗瓢盆,还有一两个不肯走的客人坐在临时的桌椅上。

道路两边的店铺也开始熄灭灯笼,小厮抱着门板往夹缝里按。

狭窄小巷里的打更人敲响竹梆子,大声提醒着此刻的时辰。

不过这些声音都被白墙隔绝,不曾落入房间里头。

跪在软垫的腿脚曲折,因维持了长时间的缘故,微微打着颤,往日还算光滑的布料,在此刻却显得粗糙许多,将细腻肌理磨得发红,很是可怜。

可此刻已顾不得那么多了,盛拾月的注意力都被拉扯到别处,什么都不知道的好处就是她无需操心太多,完全由另一人支配。

被链子束住的手被扯着往上,几乎要贴近,却又隔着一段距离,无法触碰,也不知是不是错觉,隐隐感受到些许潮湿。

“呆子,”宁清歌突然出声嗔道,语气终于有了些许不满。

盛拾月茫然抬起头,覆着朦胧水雾的眼眸莫名可怜,像只刚睁开眼的猫崽,明明在努力观看、学习,却被母猫突然咬了一口,既懵懂又不知所措,连反驳的喵声都没有。

宁清歌却不解释,又斥了声:“呆木头,不会动了是不是?”

盛拾月终于反应过来,便单手支撑起自己,贴近对方。

宁清歌低哼了声,白净指尖穿插入发丝,如绸缎的黑发被压得凌乱,稍用力便将那人扯向自己。

因姿势的缘故,盛拾月差了对方半截,即便仰起头也只能碰到对方锁骨,不过这也足够,不消低头就咬住丰润的柔软。

舌尖抵着略微粗糙的地方,轻轻一勾,像是熟透的桃儿尖,好像稍一用力就会咬破薄皮,所以力度很轻,可牙齿尖锐,总无意划出些许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