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诺笑着问她:“你是不是有什么事?”

“没,大概昨晚看电视太晚了,没睡好。”

但她毕竟不是个会说谎的人,当迟诺又一次问她是否有什么安排时,她说:“有个认识多年的故人今晚要远行,我在想也许应该去送行。”

迟诺说:“今晚东区公园有焰火表演,你忘了吗?”

“哦,那我们去看焰火吧。”

“不是多年的好友吗?”

“算不上朋友,只是认识了很多年而已。我不去了。”陈子柚说着模棱两可的她自以为很诚实的话。

他们吃过晚饭后便按计划去看焰火。吃饭的时候,她又莫名其妙地把蕃茄酱加进自己的咖啡里。

车子开出很久都没到达目的地,在她印象中,东区公园不该这样远。

“你走错路了吧,迟诺。”

“没走错,这是去机场的路。”

她的心沉了沉:“我说过不去的。我们去看焰火。”

迟诺将油门踩得更大一些:“去告个别吧,或者去找找看,你把心丢在哪里了。”

“我的心一直在我自己身上,从没丢失过!”陈子柚提了提音量。

迟诺继续向前开。

“迟诺,我们回去。”她用了恳求的语气。

“一小时前,我的方向就已经错了,你直到现在才现。你真心的不想去吗?”

就在沉默间,他们已经到了机场。迟诺替她解开安全带,下车为她拉开车门,把她从车里拉出来。

“我想,他应该只能乘十点的那趟航班。我希望他没帮你多准备一张机票。十点半,我回来接你。”

说完这话,迟诺便迅驱车离开。

陈子柚不能回头地一步步走进机场大厅。九号厅是贵宾厅,她说我找人,服务员只看了看她的证件,没再多问就让她进去了。

她去的时候已经八点半,九号厅里没有人。她在沙上坐下,电视里某个电视台正在直播才艺选秀节目,有选手离开,大家深情拥抱,泪水涟涟。他们也许哭得真诚,可是她总认为,这是全场最考验选手表演功力的时刻。

她每一刻都想拔脚离开,但她的脚无比沉重,全身绵软,不断地冒虚汗。她想,也许我病了,我只休息一会儿就走。

等待的过程中,她甚至用手机替正在pk的选手投了几轮票。她讨厌这一类节目,可是此时台上选手与粉丝的紧张,有效缓解了她自己的紧张。

机场大厅人来人往熙攘喧闹,而一门之隔的她这一隅,安安静静,冷冷清清。时钟已经走到九点四十五,她想他已经不可能出现了,因为就算他来了,他也赶不上那一班机。

她又被他这样可笑地欺骗了一次,她总是这样傻。陈子柚在心中想,如果这里有他的眼线,他是否会得意到笑。

但她又觉得,也许他并不介意结果,她来或者不来,对他而言可能都所无谓。就像很久以前,他得到他想要的,至于她动心或者痛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