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摸半个时辰左右,金楼寒凑齐五千禁军与高谈德汇合,高谈德则点起步骑两万,浩浩荡荡的向海边行去。

一个时辰之后,一座规模算不上太大,设施也算不上完备,却法度森严的营寨出现在了眼前,高谈德猛一挥手,全军两万五千人陆续止住了步伐,纷纷放眼向前看去。

约四百来步远的这座营寨,外围是尚未完全成形的沟壕,塞墙后方密布弓弩手,寨墙与营帐间的空地上撑起了过人高的墙盾,里里外外合计三层,再往后受墙盾阻挡,看不清个中虚实。

营寨背倚大海,乍一看是自陷死地,但海边有壮观的船队,有如一座活动堡垒可以互为倚仗,虽然船队与营寨间隔着两三百步的距离,似乎给人一种可以轻易截断的错觉,只不过,高谈德却不敢掉以轻心,登基的十年,也是他四处征讨的十年,丰富的作战经验使他练就了异乎灵敏的触觉,往往越是显而易见的破绽,实则隐藏着无穷杀机!

高武凑上头,拱了拱手:“太王,晋军自十来年前刘牢之被慕容垂大破之后,极少越境作战,但以今日所见,实是不可小觎啊,他们不仅甲胄齐全,面对我方优势兵力也丝毫不露惧色,尤其难得的是,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便构筑起了初步防御阵形,这才两个时辰吧?”

高谈德点了点头:“晋室四分五裂,藩镇你来我往,朝庭反而最为弱小,总之,禁军是不可能,你说说看,他们来自于哪一方?”

“这....”高武不确定道:“晋室若以兵威论,当以北府居首,眼前这支虽人数不多,却兵仗齐整,莫非是北府军?”

高谈德把征询的目光投向了高楼寒:“匆奈麻立干,对方可有自报身份来历?”

金楼寒略一寻思,便道:“永乐太王,那领军将领只说他的军职是偏将军,名为卫风。”

“呃?”所有人都交换了个不解的眼神,偏将军是晋室武将序列中最末的将军,小小偏将军也能领一万军出征?如果卫风是个杂号将军他们都不奇怪,却偏偏是个最次的偏将军!

“好了!”想不明白,高谈德索性不想,摆摆手道:“莫要纠结于他的将军职位,此人既能领军一万出海,又于短时间内立寨设防,可见非是一泛泛之辈,当今晋主蠢笨,会稽王任用私人,朝纲紊乱,而江东又以武职为贱业,或有将才被埋没也不是没可能,总之,莫要存了轻视之心。”

“请太王放心!”众将轰然应诺,高武又道:“太王,末将愿上前问他一问。”

高谈德挥了挥手:“去吧,晋人以弓弩见长,听说他有床弩能射三百来步,莫要靠的太近!”

“多谢太王提醒!”高武施了一礼,唤上十余名亲随,策马缓缓向前驰去。

高谈德在打量着晋军营寨,卫风等人也在打量着高句丽军,这是辽东除燕国之外的最强军事力量,但真见着,凡是去年随卫风出使过燕国的均生出了种差之甚远的感觉。

燕国面对魏国节节败退并不是军事力量虚弱,而是内部**,权贵之间相互残杀,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