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宗嗣断绝,咱们家数十年后都没人了,这士籍自然也会被朝庭吊销,列祖列宗岂会不怪罪?父亲,越儿无辜,您身为祖父,莫非您忍心他背负这天大的罪名?招卫将军入籍,是没办法中的办法,想必列祖列宗也会理解,父亲,请您三思啊!”

随着话音落下,卫双与杨氏也双双跪了下来,美目满是哀求,大胆的看向了卫屿。

卫屿这次没有一口回绝,而是脸面现出了挣扎之色,一直没开口的李氏突然面色一沉,责骂道:“你这老东西在犹豫什么?你死抱着面子不放,面子能当饭吃吗?能换来鸡蛋吗?你....你这老顽固,没本事的东西,家业给你败光,你自已过苦受穷也罢了,害了妾不够,难道还要害你的儿孙?你儿子怎么说也是士人出身,又熟读诗书,若是卫将军肯向会稽内史举荐,说不定有重新入仕的机会,你说说,咱们家在族谱上多列一个卫将军的名姓又怎么了?就这么难吗?

话再说回来,谁家的主母不是披金戴银锦衣玉食?可妾呢?与乡间老妇有何不同?妾并不是非要与别人比这比那,妾只求衣食无忧,你摸着良心好好想想,妾自从嫁给你之后,有过上一天的顺心日子吗?这糊里糊涂的二十多年不知不觉就过去了,如今已成了半只脚入了土的白发老妇,天哪,妾真的好后悔进了你卫家的大门,妾遭的哪门子孽啊!呜呜呜~~” 正说着,李氏已是控制不住的失声痛哭!

卫双咬了咬牙,也开口劝道:“父亲,阿母为怕您担心,有些话从不和您说,但小女清楚,阿母的身体已大不如前了,只是为了不让您操心,勉强在您面前作个样子罢了,今日机会摆在了眼前,难道您还愿意看着阿母的下半生在贫病中渡过?您与阿母成亲有二十来年,难道夫妻情份还大不过脸面?小女求您了!呜呜呜~~”

卫双一转头扑入了李氏怀里,李氏一把搂上,母女俩抱头大哭,杨氏也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诶~~”家里哭成这样,发妻的指责又如利针般狠狠刺入心底,一股愧疚之情不禁涌上了心头,卫屿再也没法死抓着脸面不放,重重叹了口气之后,无奈道:“就算你们说的有道理,只是,伪造士籍一旦被朝庭查出,轻则贬为庶人,重则下狱治罪啊,而且这全是你们的猜测,倘若卫将军并无与我卫氏攀亲的心思,咱们却冒冒然寻上了他,岂不是平白教人看了笑话?”

卫彻连忙道:“父亲,这两天儿会与阿妹寻找一个与卫将军偶遇的机会,摸摸他的口风,至于朝庭那里,儿以为倘若卫将军真有意入我卫氏的门,他岂会没有万全之策?儿知晓轻重,决不会冒然行事,请您放心便是!”

“哎~~”卫屿长叹一声,挥了挥手:“都起来罢,也别哭了,赶紧坐下来吃饭罢!”

“是,父亲(阿公)!”卫屿虽未明说,却明显松了口风,卫彻四人心头一阵大喜,擦眼泪的擦眼泪,抱儿子的抱儿子,纷纷爬起身,各自回到了案前坐下。

原本清淡寡味的食物竟仿佛变的可口了些,全家人一边吃着,一边献计献策,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