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参军王琼率三千人征讨谯纵,又派王琼亲弟王瑗领四千军为王琼后队,谯纵以伏兵大破王琼,益州营户李腾开城降了谯纵,谯纵遂夷毛璩全族,自称成都王,命堂弟谯洪为益州刺史,亲弟谯明子为镇东将军、巴州刺史,率领徒众五千驻白帝城!

卫风是四月十日得到的消息,适逢陶潜也在,陶潜怒道:“老夫曾听说过谯纵此人,武艺高强,足智多谋,谨慎重义,乐于助困扶危,颇得士庶赞誉,却不料竟行此不轨之事,当真是利令智昏,何况他虽为候晖屡次逼迫,乍看似不得已而为之,可是甫入成都,便诛杀益州刺史毛璩满门,自立为成都王,此人定是早存有谋反之意,不过是作个样子给天下人看罢了,哼!好一个虚伪狡诈之徒!”

卫风古怪的看了眼陶潜,陶潜立时醒悟过来,连忙陪着笑道:“老夫不是说将军您,纵使将军您将来代禅,那也是水到渠成,而谯纵只是趁着天下大乱,自以为有机可趁,但实际上只要将军您回师,遣一偏将伐蜀,谯纵必破!”

“哦?”卫风意味深长道:“看来陶公对谯纵颇有微辞啊!”

“哼!”陶潜冷冷一哼:“乱臣贼....不!虚伪狡诈之徒人人得而诛之!”

卫风不置可否的问道:“依陶公看,本将当遣何人入蜀?”

“这....”陶潜现出了欲言又止之色,似乎想说什么,却又不好意思开口。

卫风摇了摇头,提议道:“我若让你领军入蜀你可愿意?平灭谯纵之后,向朝庭表你为益州刺史,另你陶氏功勋卓著,这样罢,介时再请荆州大中正议你品行,经办入士事宜!”

“什么?”一瞬间,陶潜现出了欣喜若狂之色,真说起来,陶潜也是官宦之家出身,只不过不是士人罢了,他的曾祖陶侃,和卫风一样都是白手起家,最高官至侍中、太尉、督交、广、宁等七州诸军事,加羽葆鼓吹,赐爵长沙郡公,食邑三千户,祖父陶茂、父亲陶逸都曾官至太守,唯一可惜的,以陶侃显贵之极的身份竟没能入士,这不得不说是一个遗憾。

陶侃死后,入士更是遥遥无期,以致一代不如一代,到了陶潜,宗族已经明显现出了衰败之相,他的五子竟无一人出仕,又由于陶潜的性格偏激,与人难以相处,迫使他破罐子破摔,索性在偏激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陶潜的诗作分为两类,一是表达归隐意愿,二是抨击朝庭,映射对现实的不满,但是真有独镇一方的机会他也不会错过,可以实现胸中抱负,建设他心目中的桃花源,更何况入士可是陶氏百年来孜孜不倦的追求啊!

陶潜之所以晚年归隐,那是逼的没办法了,当时的他与社会主流格格不入,归隐还能落个美名呢!

陶潜不为五斗米折腰,亲自耕作土地,只不过,土地是刘宋的土地啊,伯夷、叔齐义不食周粟,隐居于首阳山采薇为食,后得人告之,薇亦为周室所有,遂弃之,饿死前作歌曰:登彼西山兮,采其薇矣,以暴易暴兮,不知其非矣,神农虞夏忽焉没兮,我安适归矣?于嗟祖兮,命之衰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