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离开会客厅,温然就忍不住冷冷地说道。

“满意什么?”没头没脑的话。

“你成功羞辱了我,达到你来家访的目的了吧!”温然停下脚步,恨恨地盯着楚辞。

“温然,你为什么认为我羞辱你了呢?”楚辞有些不解,全程都是夸他,怎么就羞辱了?

“你不要装了,你不就是想借着我父亲的态度告诉我,我是个不被人看重的,可有可无的人吗?”温然眼眶发红,鼻翼翕张,胸口剧烈地喘着气,情绪看上去十分激动。

“那你觉得你是这样的人吗?”楚辞很冷静,淡淡地问道。

“我不就是嘛!我父亲对我的什么事都不清楚,一年到头,从不曾关心过我,一心只在他的公务上!我娘也只把心思放在弟妹身上,除了管我吃穿,何曾顾虑过我的感受!现在你看到我这个样子,是不是非常痛快?我知道你也讨厌我,我温然就是这样一个令人讨厌的人,行了吧?!”

温然咬着牙,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他刚刚坐在那里时,就想哭了。

他当时以为这楚司业会来告黑状,那他父亲一定会震怒,然后对他严加管束。谁知道这人不按常理出牌,句句夸奖,然后反问他父亲一些问题,不想他父亲一个也答不上来,被问得张口结舌!这次家访不仅没有让他父亲重视他,反而将他不欲被人察觉的心事全都摊在了阳光底下,让他有一种赤身在外的羞耻感。

“说完了吗?”楚辞表情很淡然,仿佛什么都没看见一般地说道,“说完了我来说说我看到的东西。”

温然撇开头,耳朵却竖起来,想听听这个冷血的楚司业会说些什么。

“你认为你的父亲不关心你,我却认为他很关心你。你以为一个从三品大员在衙门什么都不用做的吗?朝中之事繁琐细致,他掌管一个衙门,所耗费心力远比你想象的要多一些。他忙碌了一天之后,刚踏进大门连衣服都没有更换就来见我,为的难道是我这区区六品官衔吗?”

“我祖父是太傅,自然要为众官之表,不可轻慢师者。他来见你,不过是为了保全家里的名声罢了。”温然梗着脖子,把他娘之前说的话重复了一遍。

“呵,你太天真了。我既已入府,旁人根本无从得知里面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府上纪律严明,我想,那些喜欢逞口舌之快,搬弄是非的下人一定都被驱逐出去了。没人敢外传,何愁名声不保?”

“不是还有你吗?”

楚辞轻笑道:“你还真看得起我,我一个区区六品官,诽谤长官之罪我可担不起。而且,官大一级压死人这句话不是假的,别说你父亲位列从三品,便是一个五品官要轻慢于我,说出去也不会有人觉得过分。”

“那你是想说,他来见你,为的是我了?”温然眼眶还红着,但心思却已经被楚辞带偏了。不知不觉中,他已经转过了头,狐疑地看着楚辞。

“难不成是为了我?就像你之前所想的一样,太傅宅邸,我若是不顶着你师长的身份,恐怕连门都进不来。他们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