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是六月三十了,转眼就要到季考之日了。”

楚辞有些心急,却又不能催促,因为老人家办事就是这样的。不知这于博士是不是年轻时受过大磨难,他的样子看起来,比同龄人要老上五六岁不止,一些行为也能看出老态龙钟之像。

“这季考一事,每年四次,分别放在三,六,九,十一这四个月的月末,每次都是由提学道的人出题和阅卷,我们国子监的,也会跟着一起阅卷。上一个季考,我记得三月初时,刘司业就开始准备了,那段时间天天都让学子们做文章,就差把书都抠破了让他们吃进去。可我们外院啊,还是得了个差!”

“刘司业?可是我没来之前上一任的司业?”楚辞问道。

“正是,这刘司业啊,是个刚正不阿之人,眼里容不得一点沙子。他一来啊,就和外院的学子们结了梁子,两边势如水火,学子们也都不服他。”于辉说到这里,忍不住摇了摇头。

“可楚某听说,这刘司业分明是自己找了路子调出国子监的啊。”

“他能不走吗?季考之后,提学道的大人在众人之前将他臭骂了一顿,害得他颜面尽失,学子们也都会拿这事来嘲笑他,他自然待不住了。不过啊,他走了也好,他不走,国子监外院怎么能迎来楚司业您这么好的司业呢?”

楚辞听了于辉的话,又看他的表情,就明白了,这刘司业说的好听是刚正不阿,说难听点就是迂腐不堪。也是,他在任期间,不止不得学子和夫子们的心,还被钱监丞那小人玩弄于股掌之间,连膏火银都发不出。

“于公过奖了。也就是说,这季考在六月三十日,距今还有七天的时间,考题也是由提学道的大人们出的,对不对?”

于辉点了点头。

“那提学道大人们出考题之时,可有按照学子们学业进度来出?”楚辞问道。

“这个并无,不过,每次出的都是四书题,书目是轮着来的,这一季……约莫是轮到了《孟子》吧!”上一季为《论语》,当时的刘司业就让他们天天读,并且每天都自拟题目让他们做文章。

楚辞黑线,这样出题,套路还不被别人摸得清清楚楚吗?

“那,考的是大题还是截搭题?”

“一般来说都是大题,毕竟这季考也就是提学道检验京城所有学府的学子平日学习是否刻苦。”

“京城所有学府?不是只有国子监?”

“当然不是只有国子监了。除了国子监外,还有京城的府学,还有那几间出名的私学,都是他们要检验的。好像……一共是六间书院吧。”

六间书院,加上国子监和府学!我去,这是公开处刑啊!被提学道的人这样一骂,怪不得那刘司业要找关系调到别的衙门了,实在是师者的脸在京城这个地界都丢尽了。

楚辞本以为,那汪祭酒和顾司业只是一时之气,想让他被提学道的人责骂,却不知他们是想毁了他的名声,让他在全京城人面前丢脸!

“于公,那提学道这么多年每一季出的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