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

临时工帮自家大姑的孙子登记了之后,婉拒了留下吃饭的邀请,再次踏上游说之路。

王大姑送走侄子之后,正准备回屋,便听邻居老太太叫住了她。

“钟儿娘,刚才走的是你家那个当官的侄子吧?他给你说什么好消息了,我一上午尽听你笑了。”

村里人都喜欢打听,王大姑自己就是,自然也没觉得反感,听人问起,便直接说了,正好她也想找人炫耀炫耀。

“嘿,没什么,就是说让我家大宝去读书的事。听说今年村塾里可以不交钱粮,只需要交鱼便能去读书了……”

两个老太太讲得唾沫横飞,没留意身边的人越聚越多了。

……

楚辞看着下面递上来的消息,他发现漳州府七个县城第一天就登记了一百多个有入学意向的孩童,心中大为满意。

按照这个趋势下去,今年的新生入学人数一定会成为历史新高,看来这些官员不是没能力,只是缺少鞭策他们的动力罢了。

不过他也知道,这第一天登记上的,估计都是这些官员家中的亲属。历来那些搞传销的,发展的第一个下线基本上都是亲朋好友。他们这个劝学工作虽然不是传销,但大家还是会下意识的先找自家人。特别是那些吏员,为了能够转正,嘴皮子说起泡了也不在意,还发动自己的家里人一起去劝说。

有像他们这样努力的,当然也有借着出任务混水摸鱼的人。靠近城西的某间别院的马吊房里,就有四位官员正“忙里偷闲”,他们都是提学司中掌管库房的。

他们一边悠闲地搓着马吊,一边聊天。

“你们说,那姓楚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怎么总是想一出是一出的?二条。”一个人问道。

“碰。这谁知道,状元郎的脑子能和咱们普通人一样吗?”坐他下首的人阴阳怪气地说道,一边伸手去捡马吊,然后扔出一张三饼。

“胡了!我看他这次是够呛。昨天开会时我都替他捏了一把汗,也不知道他怎么敢那样保证?反正我那里是拨不出那些银子的。”坐他对面的人眉开眼笑地将牌摊在桌上,催促着其他人拿银子。

“我也胡了。”最后一个人慢条斯理地将牌摊开,“咱们这位提学大人家底十分丰厚,听说上次那笔补贴银子到现在都还没发下来,这可都是楚大人自己掏的腰包。”

“这次可不是两三千两就能解决问题的。那姓楚的承诺可以用鱼虾交束脩,底下那些山长、夫子可会同意?咱们漳州府除了人,就属鱼虾最贱了,你们等着到时候看好戏吧。”点了炮的那人不甘不愿地付了银子,推了牌局,让旁边的丫鬟们洗牌。

几人互相看看,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期待。自从这姓楚的来了后,他们悠闲的日子便一去不复返了。最可恨的是他还总喜欢在提学司衙门里逛荡,虽说他们不怕,但他毕竟是上峰,行事太过了也不好。这些天日日早起点卯,按时放衙的规律作息让他们懒惯了的身体叫苦不迭。要不是他昨日吩咐大家做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