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来时还无辜地看了回去。

楚辞其实知道他们是什么意思,无非就是想看愣头青怒怼这个黑暗的现实社会,给他们的茶余饭后添点趣味罢了。

但首先,这个主考官是楚辞的座师,弟子怼师父是大逆不道,虽然张松年只是取中他,但官场之上,若没有这一步却是万万不能的,他就相当于一个引路人一般,将楚辞引上仕途。于情于理,楚辞都该敬着他。

楚辞曾听说有主考官担心考生年龄小入不得朝堂而故意让他落榜的,落榜考生不仅不能埋怨,还要提着礼物上门道谢的,可见尊师重道一词,不是平白说说便是的。

其次,楚辞自己也曾享受过这样的特权阶级待遇,当初他乡试之时,他的许征先生,也曾暗自为他打听主考官,好让他投其所好。那时候他告诉了好友,好友又告诉了自己的亲友,一传十,十传百,其实这也不算什么秘密了。只要不是孤家寡人,又没有一个友人相伴的考生,基本上都能提前打听到主考官是谁。结果无伤大雅,又何必纠结这些东西呢?

再一个,真正有才华的人,根本不需要为了迎合主考官的喜好而委曲求全。就像楚辞当年,纵使到了最后张松年还是不喜欢近古文风,但有二重举荐,五人同取做保,主考官就算再不喜,也得捏着鼻子取中,不然众怒难平,官途也止步于此了。

当然,若张大人明目张胆地说要给他们的亲人做标,破坏考试的公平性,那么楚辞即便冒着丢官被害的危险,也是要将这事公之于众的。

做标这种手法是楚辞以前翻看某本史书看来的,此法比起夹带,替考,换卷等舞弊手段来说,风险要更加小。考生只需在卷中留下商量好的那句话,便都能取中。使用此法之人数量本应少些,避免被看出破绽。谁料那贪官爱财心切,竟一口气答应了几十人,到最后因为这句话露出马脚,落得个秋后问斩,家眷流放的结局。

张松年见大家都明白了他的意思,便继续说道:“按照往例,初五设宴,初六入闱封门,到时候内帘官和外帘官切不可私下联系,互通有无,实在有事,只能通过中人传达,不可自作主张。若肆意妄为,一经查处,便关进监牢,待考后再行审理,诸位可明白?”

这封门封的是副主考以下,楚辞等五人不再封闭范围内,自然无需应声。各省抽调来的同考官及监考官们皆恭敬回答,张松年听罢,满意地点了点头。

“还有,一日考毕,诸位回到驿馆之时,不许赴宴饮酒,当然,自行饮酒也不可。若要出门,必须征得本官许可,若贸然外出,考后必然追究其责,你们可明白?”这句话,张松年是交代副主考们的,因为其他人在考试结束前都必须待在贡院里,只有他们五人可以外出。

楚辞等人拱手称是,只要不是脑子有坑的,一般也不会拿自己的仕途来试探主考官的忍耐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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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张松年又交代了很多规矩,纵使其中大部分都有当考官的经验,但大家还是不敢含糊,竖着耳朵听得认认真真的。楚辞就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