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可一旦遇到什么事情,那他们也是首当其冲要被问责的。

只是,现在朝廷那边的处置还没有下来,他们便抱着得过且过的心思,战战兢兢地度过每一天。

然而祝威的捷报和检举信发送的日期只隔了两三天时间。虽然捷报送达的速度要更快一些,但是六天之后,朝廷还是收到了祝威的检举信。

信中将林甫同与赵宽来往过密的事情交代得一清二楚,并且把林甫同那几日不同寻常的表现也着重提出来了。

天和帝看后震惊不已,命人将检举信传了下去,今日是常朝,人不算多,一会儿的功夫便传遍了。大臣们顿时议论纷纷,有几个脾气暴躁一些的,甚至直接叫起了奸细。

天和帝自然也是为之震怒不已的。若是楚辞那天没有查到船底的粮食,恐怕那赵宽就能够将粮草送到那群倭人手里了。倭人一旦得到补给,自然如虎添翼,肯定会继续犯边。有他们这群人埋伏在边境,倭人的远征军怕是不会轻易退兵,到时候必有一场恶战发生!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林甫同做出的错误决断导致的。

天和帝越想越气,真想立刻派人前往南闽省将林甫同革职查办,押解进京,听候发落。这时,却有一个不同的声音响起。

“请圣上息怒,臣以为,此事怕是另有内情。”刑部侍郎开口说道。

天和帝勉强压下怒火,问道:“你想说什么?”

“圣上容禀,臣是想说,自古以来都是捉贼拿赃,办案必须有证据才能下判决。如今仅凭着祝元帅的一面之词,就要给一省大员定下罪名,这,是不是有些儿戏了?”刑部侍郎魏大人一脸正直严肃的模样,低着头,不卑不亢地站在原地。

天和帝满腔的怒火熄灭了一些,他将那封检举信拿起来又看了看,发现上面确实没有说有什么切实的证据可以证明林甫同确实收受了贿赂。

有人站出来反驳道:“林甫同的一举一动皆是在众目睽睽之下进行的,他包庇奸细赵宽之事,是无从否认的吧?试问有谁会这样无条件维护另一个人呢?二者既不是亲属又不是故交,必是有那见不得人的勾当在内。只要将林甫同抓起来严加审问,必然很快就会水落石出了。”

“呵,方大人办案难道全部严加审问吗?殊不知这世上还有屈打成招这一回事。”魏大人冷笑一声,“在赵宽身份没有揭露之前,他就是南闽省一个普通百姓,试问父母官维护自己下辖百姓又有何错之有?难道这也能硬往见不得人的勾当上扯?臣想,林大人只是爱民如子心切,一时被奸人蒙蔽罢了。”

“一派胡言!他若只是普通百姓,为何一定要出海去,明明他已是水师重点怀疑对象,林甫同却仍然执意要放他出海,难道只是为了你所谓的维护百姓吗?他的行为差点让水师的布置功亏一篑,仅仅只是因为被蒙蔽了吗?”

“一切只是你的猜测罢了……”

魏方两位大人唇枪舌战个不停,谁也说服不了谁。天和帝听得头都大了一圈,疲惫地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

“事实真相如何,现在谁也说不清楚。本官认为二位大人说的都有道理。只是,办案确实要讲究证据,林甫同乃一省大员,地位举足轻重,非是一封弹劾信便能下定论的。此例一开,恐以后空口无凭的检举之风盛行,到时候难免造成一些冤假错案,届时才真是悔之晚矣。故臣认为,圣上不如派遣钦差前往南闽调查此案,若确有其事,再将其绳之以法也来得及。不知圣上意下如何?”

左相一开口,朝堂上立刻没了声音。他的话说的确实有道理,天和帝想了想,便点头应允了,并且让左右二相各自推举出一个钦差人选,再行定夺。他身体有些不适,匆匆退了朝。

左相低下头嘴里应诺,眼里却闪过一丝暗色。皇上这是,不信任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