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蒽刚要答话,帘子一撩,梁季敏的二哥梁叔信走了

他穿了件镶着玄狐毛的石青色鹤氅,头上插着根羊脂玉的簪子,使他原来就孤傲的表情更添了一层拒人千里的疏离。

梁季敏忙把孩子交给旁边的妈妈,上前给梁叔信行了礼。

梁叔信冷漠地点了点头,没有见到自家兄弟的亲热,然后上前几步给冯氏请了安。

冯氏望着他轻轻地叹了口气,什么话也没有说。

王温蒽则笑盈喊了梁叔信一声“二叔”,很热情上前给他行礼,梁叔信还了礼。沈穆清就上前喊了一声“二伯”,给梁叔信见了礼。

梁叔信对王温蒽和沈穆都很冷淡,可梁幼惠给他行礼的时候,沈穆清却看见他眸子里转瞬即逝的笑意。

大家互相见了礼,梁叔信一言不发负手而立地站在门前等太夫人的招唤,他的这种态度让本来热热闹闹的气氛像被水淋湿的火焰,只剩下几丝余烟。

梁季敏试着和梁叔信话:“二嫂的身体好些了吗?”

梁信两眼望着静垂不动的软帘,冷冷地道:“不是还有三、四个月才生吗?恐怕到那个时候才能好吧!”声音里全是漠不关心的冷淡,好像说的是别人。

沈穆清愕然。

冯氏眉头紧蹙。嘴角微翕。正要说什。紫绢突然撩帘而出。

她笑盈盈地给在场地人请:“太夫人让夫人、少奶奶、小少爷进去。”

冯氏把到嘴边地话咽了下去。很客气地朝着紫绢点了点着儿子、媳妇和孙儿走了进去。

太夫人已穿戴整齐。正坐在临窗地大炕上喝茶。刘姨娘在一旁服侍着。

这么早?

沈穆清压住心底的诧异随着梁季敏一起给太夫人行了礼。

太夫人就笑望着他们说了一番“妇不贤无以事夫,妇不事夫义理堕阙”之类的话,沈穆清知道这是太夫人在告诉自己要守“妇道”,遂毕恭毕敬地听着,唯唯喏喏地应着。

她训完了梁季敏夫妻,就问起王温蒽三个重孙的功课来。

当听到王温蒽说想请个先生来家坐馆的时候,太夫人沉吟道:“我看,还是送到晋王府开的义学里去读书好些。”

王温蒽还有几分迟氏已在一旁答“好”:“听说很多大臣都把子弟送到了晋王爷开的义学。让孩子们去那里读书可以趁机交几个发小。”

太夫人的目光就落到了梁季敏的身上。

梁季敏恭敬地上前一步,道:“孙儿也觉得祖母和母亲的意思好。只是现在眼看着要到春节了,天气又冷,不如等开春了去。”

太夫人望着眼前几个粉装玉砌的孩子有片刻的犹豫。

冯氏见了,忙笑道:“季敏说的也有些道理是等明年开春了再送去吧。平哥今年才六岁,安哥也才五岁。像叔信和季敏那样四岁就启蒙的孩子竟是少数。说起来,我到今年还心疼呢!”

太夫人被说动了心,点了点头,笑道:“好吧。那就这样,等明年开春了,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