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穆清冷哼:“可六娘不愿意!”

常惠讪讪然地笑:“我想把悦影抱到白纸坊给六娘看看……她看了,定会喜欢悦影的。”

沈穆清却没有这样的把握,她淡然地道:“这件事以后再说吧!”

常惠只得起身告辞。

沈穆清心里烦,去后花园看悦影。

悦影正和喜鹊用树枝做花环。看见母亲,她笑嘻嘻地跑了过来。

沈穆清把女儿抱在怀里,拿帕子给她擦鬓角的汗:“热不热?”

悦影摇头:“不睡觉觉。”

沈穆清笑起来。

她常常中午到后花园里来找悦影,然后把她带回自己屋里,试着让她睡午觉。可她精力太好,有时候自己睡着了,悦影还睁着大眼睛在那里玩手指,一个月下来,一点进展也没有——小孩子的习惯,通常一个月就能培养出来。沈穆清只有放弃。

她摸了摸女儿的头,吩嘱喜鹊:“小心中了暑。”

喜鹊连连点头。

悦影就蹬蹬蹬地跑到一旁的小径上采了朵小花给母亲。

沈穆清接过小花,悦影就捂住嘴笑起来,转身又跑到了花园的林子里。

喜鹊见了,拉着裙子就跟了过去。

沈穆清吩咐英纷:“每个月多给喜鹊五百文,从我的月例中扣。”

英纷笑着应了“是”。

沈穆清就笑着和在林子里玩的女儿“再见”,去了大太太处。

大太太午觉刚醒,见沈穆清来,忙叫玉簪给她端冰镇莲子羹来,两人歪在铺了凉席的炕上说话。

“……姨娘让静姝姐去庙里求个符表。我就想来求求大太太,看能不能由您出面跟姐夫说说——我毕竟是沈家的人,怕说了他们心里有疙瘩。”

“这件事就交给我来办吧!”大太太点头,“当初他们留在沈家,也是为了解老爷的寂寞,现在你回来了,突然要人家写符表,换了谁,心里都不舒服——他们又不是买不起房子。”

沈穆清叹气:“姨娘做事没眼色,老爷年纪大了,少不得要让着她点。只望她不要做得太过份,伤了大舍的颜面。”

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是嫁出去的女儿。

大太太笑着转移了话题:“悦影呢?又在园子里玩?”

沈穆清无奈地点头,把常惠的来意说了。

大太太笑道:“你也别太担心,问问常惠,除了六娘,还有没有谁合适。只要他能说出名字,我就能请到人。说实在的,我走南闯北,见的多了,娘家再有,婆家再多,不如自己手里的。我们有这能力,悦影又有这机缘,就让她跟着常师傅好好的学身本领,至少能保住自己啊!”

沈穆清点头。

封建礼教虽然严厉,可也是因人而异……朝中多的是怕老婆的大臣!

两人说着话,玉簪轻手轻脚地走了过来:“大太太,后院的桂花树挂苞。”

“哦!”大太太很是高兴的样子,问沈穆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