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 周南生顶撞已经传到全家人耳里, 因此众人神色便有些怪异,频频探看周南生脸色,他却恍若未觉,埋头吃了几口饭,便推开碗筷离席,陪女儿玩去了。

饭后周北生就找了唐荷说话,“三嫂,三哥似乎情绪不太好,这几日便是要与他谈经营买卖事情,他也不愿正经同搭话。不晓得他为何如此介意,都是自家生意,们兄弟齐心协力一同经营得越发红火岂不是更好”

“还不够吗?”

被打断周南生疑惑地问道:“啥?”

“哥已经为妥协了,这样还不够吗?难道还非要他欢欢喜喜地表现出一副是心甘情愿牺牲样子?”

周北生吃惊,“牺牲?三哥是如此想?”

唐荷无奈地笑,“也不用一再强调不懂三哥介意是什么,反正是知道他希望不要插手铺子。这样吧,这样兄弟情深,做嫂子求为他牺牲,求退出,成不成?”

其实唐荷心知肚明,以周家所处阶层及其所拥有社会关系,周家兄弟们在出路上不会有太多选择,周北生不读,他当然只能回归自己家生意,不然他去务农或给人打工吗?

所以她对周北生回答根本没有期待。

果然周北生停顿了一会,道:“三嫂,一定要这么咄咄逼人吗?”

“撇开诸多自辩解不得不理由,事实上就是没有为哥做过一件他希望事情,相反一直是他在为牺牲。”唐荷摇摇头无奈地笑,她已经不想多谈下去,于是转身走了。

周北生站在原地,许久之后才走开。等他回了房,看到吕氏在收拾东西。她知道他进来,却头也不抬,招呼也不打一个。

周北生察觉出气氛不对劲,“咋了?”

“回娘家一趟,”她仍然没有抬头与他对视,只是抖开自己一件衣服,折好了收进包裹里。“也许会住上一小段时间?”

“何事?”他不解地问道,“岳母难道不是怒气未消”

闻言吕氏动作顿了顿,随即自嘲一般低声道:“其实就是笃定了没有退路吧?”

周北生自觉今日已经受够了女人们没头没尾意义不明话,于是他没有像往日一般温柔地哄劝她,只是皱起眉头,“如今已经入了夏,马上就到农忙,三嫂又要照顾小女儿,家里人手缺,哪里走得开呢?何况岳母如今对不满意,何必回去听她抱怨和责怪呢?”

“那是自找,”吕氏鼓起勇气抬头与他直视,“娘她对女婿有要求无可厚非,是顶撞了她。”

“啥意思?”周北生面无表情地问道,“如今是嫌弃了?”

这个话题太过伤人,吕氏从来无意把它说出口,但不说出口,不代表没在她心里来回翻涌过,“北生,嫁给,同一起孝顺父母,日后为生儿育女,做了周家人,一生都将同在一起,但也还是爹娘女儿,也还要孝顺他们,如今不肯再读书知道他们要伤心,觉得对不住他们。”

“所以要为了爹娘不伤心,强迫自己再回到书房里?”

“不是让强迫自己,也不是说为了谁”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