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孟斗班先生, 您这叫迂腐, 你们法国人怎么也和英国人一样的刻板?王枫与我们签协议时可曾问过我们愿不愿意?我们是别无选择,这种协议是不公平的,没有履行的必要,难道你不想念祖国,不想念亲人?”

孟斗班依然迟迟拿不下主意。

又一名叫彼得沃克的法国人催促道:“孟斗班先生,您曾是我们的司令,我们尊重您才会叫上您,但如果您犹豫的话,那我们只能自己走了,您就在这恶劣的中国农村呆着吧。”

“好!我和你们走!”孟斗班对家乡亲人的思念盖过了理智,猛一咬牙,点了点头。

“砰砰砰!”就在这时,外面又响起了敲门声!

每个人均是心里一紧,下意识的摒住了呼吸。

“砰砰砰!”敲门声连续不断,还有个苍老的声音的传来:“孟斗班先生,您睡了吗?”

孟斗班深吸了口,把门拉开,门外是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大娘,提着个大号瓦罐,身边是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怀里抱着一大摞陶碗、筷子与调羹,这正是周彦器祖孙俩。

大娘见屋里有这么多人,显然有些意外,怔了怔之后,小心翼翼的把陶罐放下,便笑道:“原来你们都没睡啊,真巧了,乡亲们凑了几只鸡,炖了些鸡汤让老婆子给你们送来。

唉,王司令请你们帮忙,你们就是客人,却不把客人照料好,看看晚上都吃的什么?咱们乡里人苦惯了,粗茶淡饭无所谓,可是你们洋人娇贵的很,哪能吃那些?老婆子还听说你们洋人都吃肉,光吃粗粮哪能吃饱?

王司令也真是,太小气了,但他小气,咱们周家庄可不能小气,虽然穷了点,几只鸡还是有的,来,大家别嫌热,都趁热吃,出一身透汗再冲个凉,睡觉特安稳!”

大娘也不管洋人能不能听懂,絮絮叨叨了一阵子,就拿起碗,舀了一大勺子鸡汤进去,还拨弄了一阵子,搞了只大鸡腿和一大块鸡脯肉放里面,这才给周彦器打了个眼色。

周彦器把勺子筷子搁上,端起,递给孟斗班道:“孟斗班先生,请喝吧。”

周彦器只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孩,虽然跟王枫学了些功夫,但长期的营养不良使他的身材较为瘦小,而孟斗班人高马大,看着身高只到自己胸口的周彦器,也不知道这一刻是什么心情,机械性的说了声谢谢,便把碗接了过来。

碗很烫,还冒着热气,那丝丝缕缕的老母鸡香味飘入鼻中,孟斗班竟然感觉捧着碗的手在微微颤抖,要知道,他尽管年过四十,但开枪时手从来不抖,可是现在,这一碗鸡汤让他的手抖了!

孟斗班怔怔的看着,面色渐渐现出了一丝羞愧,大娘则依次给碗里舀上鸡汤,每一碗都有一只鸡腿与一大块鸡脯肉,周彦器负责给洋人送去。

很快的,每个人手上都端了一碗,大娘招呼道:“吃完了碗筷就搁屋里吧,明天咱们再来收拾,好了,不打扰你们了,那边还有三人也得送过去,你们慢慢吃吧。”

大娘友善的笑了笑,与周彦器分别收拾起陶罐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