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 作出开枪的姿势, 嘴里砰的一声,显然是警告他们不要多事,然后才陆续回了院子。

“嘭~~”大门紧紧关上,院子外面死一般的寂静,地面躺着一具血淋淋的女尸,虽然面孔被头发与鲜血遮挡,看不清容貌,可是从那玲珑紧致的身段可以判断,最多只有二十出头的年纪。

难民们都不说话,以悲愤的目光望向左宗棠这一行人,左宗棠浑身颤抖,他难以想象,自己竟然亲眼目睹了一桩暴行,手也不自禁的握在了腰刀上!

“大人!”一名随从再也忍受不住,咆哮道:“请下令吧,我们冲进去把俄国佬杀了!”

“是啊,大人,快下令吧!”另几十名随从纷纷附和。

这么一说,反而提醒了左宗棠,他是咸丰爷的臣子,他的敌人是民盟军,而俄国人是来帮助大清的!

左宗棠连忙喝道:“不要多事!”

“大人!”又一名随从竟嚎啕大哭起来,猛一指地上的女尸:“我虽然不认识她,可是看着她当面被俄国佬打死,也不知怎么回事,我的心里是又恨又难过啊,我恨不得把俄国佬都杀光,我想为她报仇,请您下令吧!呜呜呜~~”

人都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时,随从们均是通红着眼睛望向左宗棠,街角的难民也是纷纷抹着眼泪,天地间,那呜咽的哭声似乎在向上苍控诉着俄国人的暴行,间中,还夹杂着隐隐约约飘来的女人哭喊声。

左宗棠一一看了过去,他只觉得心头有一腔热血在燃烧,这一腔热血在不断的催促他,去把那几个禽兽杀了,可是随即,咸丰爷那憔悴中又满是忧愁的面容不受控制的渐渐浮现在了他的眼前。

左宗棠蓦然一震,深深吸了口气:“小不忍则乱大谋,本官会与俄人交涉!”

“大人!要忍到什么时候啊!”随从们气恨难平,甚至更有人狠狠地一捶马鞍。

“左宗棠苦涩的叹道:“我大清已至生死存亡关头,绝不能额外生事,一切应以对短毛作战为先,待他日平灭短毛之后,皇上必会向俄人追讨犯下的血债,来人,把那女子葬了罢,等等,拿本官的披风给她裹上。”说着,解下披风,面无表情的递了过去。

其实冷静下来,随从也能理解左宗棠,他毕竟是朝庭官员,与朝庭的大事相比,死几个小民算得了什么呢?更何况逞一时之勇把那几个俄国人杀了,自己也未必能活着回到襄阳。

道理谁都明白,心里却就是堵的慌啊!

几名随从默不作声,接过披风跳下马,给那女子裹上,然后拿着腰刀长矛艰难的在河边挖坑,足足用了半个小时,才挖出一个仅容一人的浅坑,把那名女子葬了下去。

“走罢!”左宗棠不敢去看难民,低着头挥了挥手,因为他从难民的眼里,读出了失望与陌生。

蹄声答答,马队纵情狂奔,仿佛每个人要借那扑面的狂风来发泄出心里的憋闷,约半个小时之后,南阳府衙出现在了眼前,当然了,本该是清军的哨岗换成了俄军。

“什么